待得看清山隘處的人馬時,便是猜到了齊慎請他來的用意,略一沉吟,便是道,“這是鐵勒部的人,只是,亮的是王旗,怕是曲穆也在。鐵勒部只是一個部落,曲穆就是鐵勒的王,很年輕,也不過三十歲。他幼時因故被寄居在霍爾部中,由霍爾王代為教管,與霍爾王有師生父子之誼。他每年都會派人在霍爾王壽辰時為他送禮,今年也不知為何竟親自來了。”
“也就是,他們這是要往霍爾部去的?”謝瓚的眉心狠狠皺起,轉頭往齊慎望去,目光沉沉,若是如此,這些人,可是不能放過去。
他們一旦到了霍爾,那麼,有些事情就瞞不住了,那他們還怎樣奇襲?
他們不過一萬人馬,就敢孤軍深入韃靼腹地,所能倚仗的,只有這個。
“能不能繞得過去?”林越亦是問道。
這幾百人,本來不足為慮,可是,他們原定今晚趕到休屠,故技重施,卻不能因為這幾百人而誤了大事。
“倒是有一條路繞過這個山隘,只是……”一萬多人,可不是數目,若是弄出點兒動靜來,那不是功虧一簣麼?
這些就不是需要他操心的事了。
問清楚有路,林越便看也不再看他,只是徑自望向齊慎道,“將軍?”到底怎麼做,還得他拿主意?
眾饒目光紛紛落在齊慎身上。
卻見他擰著眉,一臉的凝重,“就算繞過去,怕也是無濟於事。”對上林越幾人狐疑的目光,齊慎幽幽嘆道,“你們就沒有想過,這裡離霍爾部並不算得太遠,為何曲穆會停在了此處?”
這話一出,謝瓚幾人面上皆現出驚色。
可不是麼?這色還不到正午,又不是飯點,氣也好,委實,沒有在這裡停留的必要。
氣氛忽的一緊,“那現在怎麼辦?”到底,還得齊慎拿主意。
齊慎面上的憂慮卻已是一點點沉定下來,一雙眼,灼灼堅決,“狹路相逢勇者勝罷了。別無他法,這幾百人,只能一舉拿下。”
隨他一道的將領與他,都是默契慣聊,當下便是紛紛應聲。
拿定了主意,幾人便就地蹲下。齊慎折了一根枯枝,便以地為紙,以枯枝代筆,在黃土地上寫寫畫畫起來,與幾個將領不時低語商量幾句。
謝鸞因在一旁,望著他專注而英挺的側顏,只覺得自己這一趟,真是來對了。
否則,她哪裡能夠得見這般不同面貌的齊慎啊?
就算明日便死了,好似,也是值得的。果真啊,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話,半點兒不假。
商定好了這一仗如何打,幾個將領便各自下去安排了。齊慎卻並未急著離開,只是藉著那些枯黃草窠的遮掩,靜靜望著底下鐵勒部饒動靜。
“為什麼不馬上動手?”謝鸞因湊到他身邊,有些奇怪地問道。既然事態於他們不利,速戰速決不好嗎?這幾百人,對上一萬人,這勝負,應是毫無懸念才是,齊慎到底在顧慮什麼?
“你覺得......他停在此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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