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副態度,謝鸞因也懶得理她,垂下頭去,慢條斯理地玩著手指,完全當沒有她這個人。
薛采蘩皺了皺眉頭,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扭頭對胭脂道,“離四,你去將大人過冬的衣裳整理些出來,明日,我去時,給他帶去。”
這話一出,謝鸞因終於對她薛采蘩不是無感了,嗤笑一聲道,“薛大夫,做什麼要帶什麼衣裳,你既然要去,索『性』自個兒買了布,帶了針線,給他一併做了豈不更好?對了,還沒有量尺寸吧?要不,順帶也去給他量個尺寸,要不要脫個衣服?”
“你”薛采蘩一愕,沒有料到謝鸞因會突然發難,她以為,謝鸞因會如之前一般,無視於她,一副不將她看在眼裡的姿態,更沒有料到,她一開口,便說得這般難聽。
“我怎麼?”謝鸞因說話間,沒有起身,仍然端坐在椅子上,微仰著頭,望著薛采蘩,可嘴角不屑地輕勾,杏眼中的沉冷之『色』,卻不經意間,透『露』出兩分王霸之氣。
“你今日來這兒,不就是為了讓我不痛快的麼?既是如此,我又何必讓你痛快了?你進得門來,未拜見於我,是不將我當這宅子的女主人,一來,便吩咐上了我的人,是將自己當成了女主人?莫說他齊慎今日尚未納你,就算他真要納了你,你也得在我跟前執妾禮,我讓你跪著,你不能站著,我讓你站著,你就休想坐著,我要抬手打死你,看誰又敢說個不字。上趕著送上門來的女人,不過就是個玩意兒,既然是玩意兒,那便多得是,你說呢?”
輕飄飄一個“你說呢”落地,薛采蘩已是被氣得渾身顫抖,咬著牙,眼裡,已有些泛紅,“謝鸞因,你莫要欺人太甚。”
謝鸞因抬起手,用尾指作勢掏了掏耳朵,“你這歇斯底里的樣子,還真是難看。偏又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給誰看?想讓別人覺得我欺負你麼?哦!是了!下來,你只怕就要跟齊慎告狀了吧?用不著這麼麻煩!”
謝鸞因說著,便是冷冷一扯唇,聲音都沒有揚高一度地喊道,“坤一!”
門外,一道身影靜默無聲地翻了進來,跪於謝鸞因跟前,“夫人。”
“剛才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一字不落地傳去給你家大人,問他,是不是有那個意願,要抬個薛姨娘進門?若是有的話,儘快告知,我一定選個良辰吉日,風風光光地將人抬進來,好能多個妹妹,為我分憂。對了!再順便說一句,我進門許久,一直未能給大人開枝散葉,心裡不安得很,索『性』多尋幾個妹妹,一併抬進來,環肥燕瘦,任君挑選,開枝散葉,為齊家人丁興旺。”
謝鸞因的語調輕飄飄,薛采蘩卻是越聽,臉『色』越是寸寸發白。
坤一聽罷,卻是二話不說,應了一聲“是”,便扭頭而去。
薛采蘩張口想喚,卻不及出口,人已不見了蹤跡,扭頭,便是衝著謝鸞因咬牙道,“你瘋了?”
“如何是我瘋了?我這不是在成全於你麼?”
“你不知道他如今在前線,面對著倭寇,有多麼心力交瘁,如何還忍心,讓這些事,來『亂』他心神?”薛采蘩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到此刻,已是隻差沒有將“譴責”二字寫在臉上了。
謝鸞因被氣得笑了,“我可不就是沒你大度,沒你大氣麼?我都不痛快了,憑什麼還要讓他痛快?”
“好了,話都到這裡了,你能不能進門,自個兒問齊略商去!慢走!不送!”邊上,胭脂便已聽話地擺出了相送的手勢。
薛采蘩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憤憤道一聲,“胡攪蠻纏!”終是扭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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