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麼事?”原本懶洋洋趴在他胸口的謝鸞因猝然彈坐起來,一雙杏眼灼灼望向他。
齊慎笑笑,抬手,將她散落下的髮絲順到肩後,“江南那邊傳來的訊息,你不妨猜猜?”
“江南?”謝鸞因一愕,杏眼繼而便是亮起,“難道是阿亨?難不成阿亨他......”
齊慎點零頭,“文恩侯世子已是平定了江南民亂,如今,正在班師回朝的路上。這回,立下大功,回朝之後,想必便是平步青雲了。你可高興?”
“自然是高心。”謝鸞因道,只笑容中卻帶了兩分悵惘,對上齊慎狐疑的視線,她不由失笑道,“我只是想著,阿亨從到大,最是個沒心沒肺的。他嫌文人迂腐,武將粗魯,不喜文,也不重武,更不耐煩應付俗務,他過,他這輩子,只想做個富貴閒人,可是誰能想到,他如今卻擔起了肩上鐵責?長大了......可這長大,從來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傻丫頭。”齊慎抬手拍了拍謝鸞因的頭頂,“這個世道已然亂了,哪裡有真正長久的富貴安穩?你該為他高興才是,如今的他,已是慢慢強大起來,即便有朝一日......他也有力量護住自己,護住文恩侯府,這樣,不是很好嗎?”
“聽你這麼一,還真是我想岔了,這確實是樁好事。”謝鸞因的心緒果真好了起來,是真正想通了。只是......“江南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朝廷又是大損元氣,皇帝.......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再興兵事吧?”
謝鸞因雖是這般問著,語調卻難掩一絲憂慮,洪緒帝此人,還真是有些不好。
“但願如此吧!”齊慎嘆道,顯然心中,也是與她一般無二的憂慮。
因為提及此事,兩饒好心情都有些受影響,不約而同沉默下來。
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剛從宮裡受賞回來的文恩侯世子徐子亨這會兒卻是提了把劍,面色鐵青到幾近猙獰地闖進了豫王府的門。
“都給爺滾開!”前路被豫王府的護衛重重攔住,徐子亨抬手,便是掄劍往身旁的木桌用力一砍,那木桌瞬間便是缺了一個角。那些護衛被嚇了一大跳,卻不敢輕易讓開,今日,這位霸王分明就是來者不善。
按,從前,文恩侯世子與他們家王爺好得就跟一個人似的,也不知何時開始,因為何事就突然反目為仇了。今日,更是提了劍,凶神惡煞地找上門來,這位徐世子近日可是風光,平定了江南亂局,立下了大功,聽,方才在朝上,陛下將他好一頓誇,給了他一個五軍都督府副都督的實職不,更有大批的賞賜下來,足見陛下對他的信重。雖不知他為何上門來,不過,若是讓開,那就是失職,卻也不敢得罪了這位御前紅人,一時間,就只能僵持著。
“住手。”身後,一聲喝令,石桉快步而來。到得徐子亨跟前,抱拳與他見禮道,“世子,殿下在書房相候。請!”著,已是一擺手。
徐子亨哼一聲,到底暫且將那長劍收了,不用石桉引路,便是徑自大踏步朝著書房而去。
書房中,李雍正燃了火爐煮茶,徐子亨到時,他連頭也未抬,只是輕聲道,“你來得正好,我這茶,剛剛煮好,你.......”話未落,便因一聲“哐啷”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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