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謝鸞因在這裡,只怕就要驚疑了,因為那人,就是齊永。只是他換了一身粗布衣裳,作普通商旅的打扮。
齊永是齊慎的貼身廝,他在,齊慎自然也就在了。
只是,他也是一副商旅的打扮,手邊端著一碗茶沫子泡的水,大大呷了一口,斜睞幾壤,“好了!別鬧了!這還沒進大漠呢。”
“是。”那幾人聽罷,前一刻還在笑鬧,卻是瞬間,便是筆挺了身姿,齊聲應道。
齊慎卻是看得皺眉,下一刻,便是扭頭往身後看去,茶棧的老闆是一對老夫妻,顯見並未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連頭也沒抬地一個忙著生火,一個忙著貼餅子,他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回過頭來,便是壓低聲音斥道,“過多少遍了?咱們現在可是商隊,你們最先改掉的便是這些習慣,否則,明眼人一看,咱們還瞞得住什麼人?”
那幾個屬下都是一臉的赧然,那絡腮鬍老鐵更是抬手撓了撓後腦勺,一臉憨厚笑道,“俺們……俺們這不是習慣了麼?一聽將軍你的命令,這手腳都用不著腦子使喚了。”
“雖是習慣,但也得克服,否則關鍵時候,那可是要命的事情。你們都給我記好了,萬萬不可大意。”齊慎板了臉訓道。
那些屬下下意識地又要身姿筆挺地齊聲作答,卻是被齊慎冷眼一掃,不知怎的,便是一個激靈,個個侷促地點零頭。
齊慎嘆息一聲,揮了揮手道,“好了,都各自散開吧!等到填飽了肚子,咱們就得繼續趕路了,按這個腳程,再過兩日,咱們就能進大漠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是。”
這回好歹沒有再做出在軍中那樣身姿筆挺,一看便不是常饒樣子來了,齊慎勉強滿意了。
不一會兒,那老兩口端了十幾張餅子上來,一人一個,便是吃將起來。
都是齊慎在軍中帶出來的心腹,又是特意挑出來的好手,隨他走這一遭,個個身手不凡,這身板兒自然也就壯實,這身板兒壯實,食量自然就大,一個餅子,不過是囫圇吞棗就啃了個乾淨,那老兩口忙不迭又是去和麵貼餅子。
齊永則湊到了齊慎身邊,輕聲問道,“爺,你還是不打算傳信給嚴睿麼?他這一年多來就在這條路上來回了,有他在,至少要周全些,你呢?”
“這事你們早前便已經勸過我了,我跟你們過,嚴睿他有我交代的事情要做,不能擅離職守。”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件事,本不該你親自出馬。這大漠是韃子的地盤,他們若是認出你,那還撩?你瞞著西安,不就是因為你自個兒也覺得不妥麼?你若是出了什麼事,那……”
“你給我閉嘴!”齊慎皺眉打斷他,“我好好地都被你咒黴了。去年,爺我帶著八百人,不也去了赫里爾泰的老巢,又好生生回來了?這回還特意換了裝,哪裡就能出事?你這些喪氣話,別讓我再聽見第二回,在旁人面前也不能,若是『亂』了軍心,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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