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吻中的不捨與珍視,她自然都能感覺到。
心中一悸,抬起頭來,正好撞進他的黑眸之中。
眼眸如星,柔情似水,“阿鸞,答應我,一定乖乖聽話,還有,好好照顧自己,讓我安心,好麼?”
謝鸞因覺得那雙眼睛中的殷殷切切太過熱烈,不忍『逼』視,匆匆垂下眼後,含糊地“唔”了一聲。
但就是這一聲,卻讓齊慎臉上展了笑。
抬起手,輕輕撫了撫頭頂,然後便是勒轉馬頭,輕喝一聲“駕”,便驅馬前去。
謝鸞因從車窗探出頭去,順著他離開的方向望過去,倒是瞧見謝瓚和林越也望了過來,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他們的臉想必都被薛采蘩略略動了動手腳,乍一看去,若非極為熟識之人,根本認不出來。
想到薛采蘩,謝鸞因不由在人群中搜尋起來。
並不難找。
薛采蘩就算是一身素服,但也是唯一的女子,在一堆高壯的男人中間,很是扎眼。
可問題是,她自己卻很是習慣,很是自在,安之若素。
那樣的自在,卻讓謝鸞因心裡滿是不自在。
可是,這一份不自在,只會讓她心中生出兩分自厭來,望著望著,眉心便不由打了褶。
“怎麼了?瞧見她也要一起去,所以,不放心了?”阿瓊從身後探出頭來,笑眯眯地一針見血。
謝鸞因目光輕閃,“哪有?”
“還沒有呢。”阿瓊嗤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那可是你夫君,你吃他的醋再正常不過啊!不過……你就當真不擔心啊?就算你那麼相信他,不會擔心他和那薛采蘩怎麼,他這一走,可是不知要幾個月的時間,新婚燕爾的,你就不會想他麼?”
謝鸞因笑望她,“我看,是你新婚燕爾,師兄還沒走,你便已是捨不得了吧?”三日前,林越和阿瓊的婚事總算是辦了,一切從簡,可阿瓊還是歡喜得不行,就是她師兄,那樣古板自律的人,那一日,也歡喜得喝得滿面紅光,咧了嘴傻笑。
“你別說,這兩年,我還是頭一次與他分開,自然是捨不得。”阿瓊本就不是矯情的姑娘,當下,便是乾脆地承認道。
就這份坦然,即便是謝鸞因這樣的現代人,也覺得自愧不如。
“說真的,上一次與他分開,我便覺得抓心撓肝,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難受極了,從那次之後,我便想好了,離不開就離不開吧,左不過往後,他去何處,我便去何處,天涯海角又何妨,總好過相思熬心噬骨。”
謝鸞因聽得一愣,眼中似有怔忪,片刻後,才牽起嘴角道,“既然那麼離不開,那你這回怎麼不跟著了?”
“還不是你師兄不放心你一個人,非要讓我在這兒看著你麼?不然你以為我想啊!陪著你,哪裡有陪著自家男人來得好?”阿瓊倒是不怕得罪人,坦率得很。
謝鸞因一愣,片刻後,不由勾唇苦笑了一下,真沒想到,她倒是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別人的拖累?
謝鸞因抬頭往前面看去,她與阿瓊閒話幾句的時間,齊慎已是應酬得差不多了,西安城中官員,來送行的,倒也不少。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遙遙看了過來。
“記住我交代的話,好生看護著夫人,她的話,便是我的話,唯一有一點,不能讓夫人離開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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