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母妃相信你,你是無心的,只是傻丫頭,就算你做了這些,他蕭玦又何曾多看過你一眼?”
徐懷簌抱著吳昭儀,悽悽然一笑。
“我只是不想讓他受傷,我也沒想到秦越會撲上去。”
“但願他能記得你這份恩情吧,只希望秦越快點醒,不然,你的用心都白費了。”
“秦越那邊如何了?”
吳昭儀搖搖頭,將徐懷簌又抱緊了幾分:“太醫說難,後背有傷,手腕又中了毒,那毒解了還好,只是後背那傷要是感染了就是大事了,這些天估計會發熱,這藏青山又不如長安萬事都有,要是挺得過了還好,挺不過的話……”
徐懷簌沉默聽著,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但願你熬不過,不然那些人倒真是白死了。
深夜,床邊的水盆換了一波又一波,與往常不同,床上人的臉散發著不正常的紅暈,連手心都熱得發紅。
蕭玦不停得為她換著額上的毛巾,為她擦拭手心,感受到她因發熱而産生的驚厥,便一直摸著的她的頭安撫她。
一旁的陶珠端著水盆根本無從插手,只能遞遞毛巾。
營帳外的徐桎嘆了口氣:“連續四晚了,這帳裡的燈都沒熄過。”
司馬翎不由側目看向徐桎:“她會沒事的。”
徐桎一笑,握緊司馬翎的手:“蕭玦不會讓她有事。”
我睡了很久,久得我習慣了黑暗,以至於在睜開眼睛時被光刺得又閉上眼睛緩了好久,我想伸手去擋一下光線,才發現我手似乎被人緊握著,動彈不得。
我看了看四周,陶珠抱著一個銅盆在一旁的椅子上睡得七倒八歪,帳中也很是安靜,隱約能看見燭臺上積攢如小山的蠟燭。
蕭玦趴在我身旁,手裡正是我那隻動彈不得的手,他的眼下有明顯的烏青,垂下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眉宇間還帶著一股惆悵,我想起我昏迷時那些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聲音,他一定很累吧。
我想伸手去撫平他緊鎖的眉頭,可剛伸出左手想使力,背上便傳來了一陣刺痛,我忍不住悶哼出聲,才想起我為蕭玦擋的那一箭,應該是因為那個吧。
不知是因為蕭玦太敏感,還是他本就睡得不沉,在我吃痛得一聲聲響後,便瞬時睜開眼睛看向我,我與他正好撞了個正眼。
他的眸子裡又不少紅血絲,可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好像拋卻了所有的陰霾,眼中的光芒比星辰還要閃耀。
我想開口喊他,發出的聲音卻極為嘶啞幹澀,把我自己都嚇一跳,我抿了抿唇,才發現我的唇已經幹得起皮了,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嗓子便是幹澀的刺痛。
蕭玦沒有想太多,直接轉身替我倒了一杯茶遞給我,將我扶起來讓我依靠著他,我想動動右手,卻發現右手早被他握到麻木,而且手腕上還綁著紗布,他像是反應過來一樣,將茶杯遞到我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