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出來了許久,我該走了,畢竟府上沒有女主人,我還要回去管家。”蕭玦起身,嘴角勾起一彎好看的弧度,轉身離去。
我有些恍惚,摸了摸蕭玦點過的額頭,看看陶珠,又重新整頓好思緒,起身問道:“怎麼了?”
見蕭玦離開,陶珠狐疑得看了一眼蕭玦的背影,走近我身邊道:“曾府出事了。”
次日,我便得到了前朝傳來的訊息,曾大人請罪休了曾夫人,我則是看了蘭釵送來的書信,想起蕭玦,不由微眯了眸子,抿了抿唇,淺淺念著:“蕭狐貍……”
我將手中蘭釵的書信放在一旁,手中卻是另一封信,是白幼姬的,今日發生的事太多,我有些疲憊得揉揉太陽xue,看著窗外院中的秋海棠發呆,秋海棠的花瓣隨風輕輕一吹便落了地,我想起蕭玦的話,想起很多事,想起五年前,自己也是在秋海棠開的時節進的宮,也許蕭玦說得對,自己不太會當一個壞人。
蘭釵的來信內容很簡單,無非與曾大人休妻的事有關,高茜的確沒放過他們,就算她重病在床,也拖著殘敗的身子,竟然將三個男子從後院安排進曾家,騙蘭釵去。
我不敢想如果蕭玦沒有讓人去盯著高茜的一舉一動會發生什麼,或是蘭釵再次被侮辱,或是忍辱負重,或是蘭釵為保貞潔自盡,或是被趕出家門,幸兒被質疑,可不管是哪個結局,都是我不敢想的。而蘭釵的來信和最後的結局幸好並非如此,可蘭釵字裡行間的感謝之意明顯以為是我幫的她。
蕭玦啊蕭玦,你派人盯著高茜,一有動靜便讓藉口請曾大人做客卻將接他的轎子抬到後院,抓了個現行,而後又告訴曾大人和蘭釵是自己的主意,無非是讓曾家對自己心存感激,你維護自己與徐桎,可一面又在立儲上面不站位,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自從白幼姬將曾賦榆曾經送給她的東西都丟在了牢房後,曾賦榆也不敢再去找白幼姬,蘭釵現在才是家裡的主母,他也不知何時,自己竟在家裡連說話都地位都沒有,而且身體日益不好,只是他不知道,和白幼姬接觸的日子,早就被白幼姬下了藥,先不說身體虛不虛的問題,只怕曾賦榆,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孩子了。
之後的日子,我像是做夢一般過得難得的平淡而安寧,定期去學箜篌,隨意應付著徐懷昕徐懷簌的假意客套,可我彷彿沒太多母親的天賦,技藝一般。
高若儀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或是想攀那份關系,再加之前高家受到了重創,也不知是她自己的想法還是高子伏有意授之,竟想也來以各種理由找我,可惜我對她實在沒什麼好感,一直避而不見。
當初轟動一時,讓多少貴胄小姐們撕破臉皮的選秀卻在一場空中慢慢淡出視線,徐桎似乎真的對司馬翎有了好感,有事沒事就去左騎營,而司馬翎一向高傲,卻似乎在徐桎面前有些拘謹,我對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感興趣了,不管我怎麼問,司馬翎是不會說的,徐桎卻好似把這當成了他和司馬翎之間的一個秘密。
只知道那晚送徐龔是遇到了埋伏,似乎是想殺徐龔,不過是些烏合之眾,想必徐龔惹的人也不少,此事徐淩也沒有深究,徐龔在隴州還算安分,徐澤看似還是小王爺,實則被軟禁,自然很少出門橫行霸道,邵寒還是那副老樣子,不愛見客,冷冷冰冰,偶爾和好友聚會,要麼就鑽進了藏書閣,或是和我切磋幾招。
蕭玦也是,做著朝廷的閑人府內的忙人,值得一提的是,徐子嬌和何蓄昀走得更近了,兩人的感情眾人皆是看破不說破。
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很快,秋天過了,便是冬天,如往年一樣,每到十一月月,大雪紛飛,有冬狩,而今年還有一件大事,冬狩過後,我就要及笄了,我生在十二月,是寒冬臘月,作為公主,及笄禮本來就非同小可,徐淩更是尤為重視,所以這及笄大禮註定不會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