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背後,一個人打著傘矯健地朝她跑來,替她遮住了頭,卻見她頭也不回,大步朝他們的車走來。
就如見到了故人一般,老書記官笑著回頭,朝前議長道。
謝安陰鷙的眼,已盯向了那道身影。
“真像,是不是?”老書記官朝他笑道。
他推開車門,鑽進了保鏢的傘下,笑面迎來了那位新鮮出爐的下議院議長,朝她低首,問好:“裴議長。”
“您好。”裴女士在他面前站定,朝這位前輩問好。
這是一位值得尊重的政敵,只要是值得尊重,哪怕是敵人,裴蘭芝也會朝人低下她誠懇謙遜的頭。
她只不尊敬不值得尊敬的人。
“請。”老書記官朝她擺手,讓她入內。
裴蘭芝朝他點頭致謝,毫不猶豫彎腰低頭入車。
車門關上,老書記官朝年輕的書記官笑道:“只好讓你陪我這老家夥站一站了?”
“在下的榮幸。”年輕的書記官真誠地笑著,按回手中的傘,接過保鏢手中的傘,與他站於同一柄傘下。
車內,裴蘭芝一坐下,對上了老人的眼。
謝安老了,臉上的皺紋,陰鷙疲憊的神情,無一不是如是說明。
若要擊敗一個人的事業,首先,先擊垮他的生活。
這句話,是這位曾牢牢把控著下議院、上議院的政壇老毒瘤曾說過的話,他也是如此做的,他這一生當中,不知毀了多少人的事業和家庭。
“看來您的生活,還沒被擊垮。”還活著,還活著到處惡心人,裴蘭芝不無嘲諷,率先開口。
“看來你們裴家女人的尖酸刻薄,還依舊隔輩遺傳。”
“過獎。”
“不說一聲謝?”
謝安一語雙關,裴蘭芝亦無迴避:“我沒有要求過你幫忙。”
“但我幫了你的忙,這是事實,你想否認?”沒有他的通氣放手,她哪來的高票當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