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後,把人交給了兄弟看著的另一鐵衛過來,問:“如何?”
“看誰沉不住氣了,反正不會是咱們王爺。”鐵衛出來,那張在書房內很是刻板的臉上起了豐富的表情,說著他哼笑了一聲,“不上路?咱王爺求之不得。”
“嗯,”另一鐵衛點頭,“那多拖幾日。”
王爺最近一道與他們武訓的時候脾氣就很暴躁,雖然王爺沒有明確明言,但鐵衛們皆已知道,如果世子進都,王妃是要陪著一塊兒的。
王爺不想讓王妃走。
兩鐵衛一對視線,皆心裡有數,知道下面應該要怎麼辦。
於是段公公和謝晉兩人數天皆未聽到世子有要起程的意思,他們找王府的人去問,那個去問的人則會一去不回,再差一人去,這一人則再度消失。
近十天一過,謝晉再三求見不見人,隻身闖進德王書房去見人,但行至半路就被王府中人攔了下來,還被用擅闖之責扔進了地牢。
“德王公然違旨,難道不怕聖上震怒?”謝晉被抓進地牢,一直很是沉著的武威將軍大怒了起來。
鐵衛們冷然地掃了他一眼,把他鎖上鐵鏈關押好,轉身就去了,一句話也未與他對語。
等到謝晉無法可想,想到聖上讓他此行不是要挑起戰事,而是押世子進都,他終於鬆了口,大吼叫來了人,答應如德王所願,他們先行世子一步。
看守他的鐵衛聽完他的傳話,沒有回話,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過了兩天,等等不及的謝晉在地牢裡大吼大叫了兩天,奄奄一息之即,他們終於進來放開了他,把他放了出去。
段公公在外面等著他。
段太監這幾日也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每天焦慮不已,見到謝晉眼圈兒一紅,顧不上旁邊還有王府的人,扶著謝晉到一邊就請示:“將軍大人,這事往下該怎麼走啊?奴婢聽您的。”
他是萬萬不敢拿主意。
“走。”後兩日,地牢有送食水進來,但王府不回應他,謝晉就以不吃不喝絕食抗議,這時候他頭昏眼花,從嘴裡憋出了一個字。
他自知拿德王無法,現在也只想走,先一步回去把德王的情況稟告聖上,好在世子到之前藉此做一番文章。
如此,段公公跟謝晉帶著他們的人,馬不停蹄地走了。
但這時候留給世子進都城的時間不多,本來皇帝為確保世子進都,前來宣旨的時間離他的壽誕就很近,這下王府等一耗就是耗去了半個月,德王府的人就是日夜兼程,能否趕到都城也是件很懸的事。
而這次皇帝四十大壽,以往拿來搪塞的那些小藉口皆不能用,德王府這次要是不去,能惹起天下公憤。
謝晉走得如此痛快,也是因此,他沒有完成押世子進都的任務,但他把德王府逼到了一個危險的境地,功已大於過。
他們走了,王妃與世子也該上路了。
德王拖無可拖,這天晚上王妃跟幕僚和護衛們最後一次確定這次進都路線的時候,他坐在太師椅上沉默不語。
等宋小五和此前先行去勘察路線,今天剛剛回來報告前面路線的鐵衛交流完畢,轉頭一看,看到了一個盯著她的手部位置不放的德王。
“父王……”世子想跟母親說父親一直在看著她,但他蠕了蠕嘴,還是止了話。
母親是為了他走的,他很開心,但也有些為父親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