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可惜了三字,讓清虛有些吃驚,白楚的意思是他不接?難道他這視財如命的師兄轉性了?
“師兄,你不是曾同我說,忠心是最要不得的狗屁,銀子才是真理。怎麼的,你現在轉性了?”清虛問道。
白楚才道:“與銀子無關,我受人之託,必須要幫助薛元瑾取得最後的勝利。”他露出了玄妙的笑容,“那人叮囑了我,無論用什麼辦法和手段,都要達成這個目的。所以我也勸師弟你,要是真的不想同門相殘,就別攤這趟渾水了。”
白楚說完不再逗留,轉身離開。
清虛愕然,他這師兄的意思是……背後其實還有人,是要幫薛元瑾的?
究竟還能有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能力影響白楚,讓他甘心於效忠薛元瑾?什麼人現在能夠遊離於這些勢力之外?
清虛百思不得其解。
畢竟也曾在一起生活過那麼些年,清虛深知,自己這位師兄非常不可控。但是一旦他可控起來,可能真的就是一柄利器。他把銀票收了回去,很快趕了回去,將這件事告訴靖王殿下。
他告訴朱槙的時候,朱槙正坐在營帳裡寫字,他說完之後,朱槙並沒有什麼表情。
其實朱槙也早就料到,清虛沒這麼容易勸服白楚,否則薛元瑾也決不敢冒用他。
朱槙將毛筆擱在硯臺上,對身邊李淩說:“傳令下去,今晚子時,再度夜襲孟縣。”
他淡淡道:“另外,再讓顧七把這個訊息傳給薛元瑾。並且告訴他務必不能露出端倪,若對方有絲毫察覺……便小心顧珩的性命。”
清虛和李淩的眼睛皆是一亮,李淩說:“殿下您這是打算……”
將計就計!
很快,薛元瑾就得到了顧七的傳信,朱槙準備今晚再度夜襲孟縣。她立刻聚集了蕭風等人討論。
“老朽覺得有些奇怪……”徐賢忠道,“靖王上次的夜襲既然已經失敗,又怎會這麼快嘗試第二次呢?”
他說完之後,發現白楚看著他扯著嘴角一笑。那眼神彷彿在說,你好像也沒有我想的那麼蠢啊。當然,其實白楚並沒有說話,但他對人的侮辱和欠打已經深入他的每個動作和眼神,讓人一看就能體會到他的意圖。
徐賢忠避開了他的目光,他不想跟這個人發生任何對話。
“徐先生與我想的一致,覺得這事透著一絲古怪。”蕭風抬頭看元瑾,“阿沅,你怎麼看?”
元瑾也有些摸不準,但這種事,總不能單單的因為一個感覺而決定。“說不好。但若是朱槙恰好料準了我們的心思,這第二次夜襲,也的確能打得人措手不及。”
如今孟縣全靠他們的兵力護衛才得保全,倘若稍有不慎……那將天下盡失。
“那麼現在有兩種可能。”徐賢忠就說,“也許經我們上次一戰後,靖王産生了懷疑,將二小姐的線人找了出來,這次的訊息是假訊息。第二個可能,就是他是真的想趁我們不備再度夜襲。”
幾個人糾結了一會兒,最後將目光共同地投向了白楚。
正在喝茶的白楚:“……你們看我幹什麼,我怎麼知道你們線人有沒有露餡!”
八百兩銀子一個時辰,難道是請他來喝茶的麼。元瑾示意寶結:“把白先生的茶端下去。”
“好吧好吧!”白楚才放下茶杯說,“恐怕朱槙現在,應當是已經知道有叛徒了。”他稍頓片刻,本來是想留點神秘感,見沒有人問他,先生是怎麼知道的一類話,才自己灰溜溜地繼續往下說,“昨晚清虛傳信給我,他已經知道我在你們陣營了。如此一來,前晚我們反擊的種種手段他也應該知道,若是沒有人通風報信,我們縱然猜到他們會夜襲,也不會知道具體時辰。所以勢必是有人透露的,按照朱槙的個性,肯定會嚴查手底下的人到底是誰走漏了訊息。在這種節骨眼上,出現這樣古怪的攻打命令,那勢必就是已經找出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