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三郎坐下,見妹妹剝了兩粒花生放到他手裡,他笑彎了眼,道:“我大了。”
不用她剝吃的哄他了。
說歸說,但他把花生送進了嘴裡,吃得噴香。
宋小五眼裡起了點笑,又給他剝了兩粒,“前頭忙罷?”
“忙,雖說是做了準備,但臨到這天,事兒又多了,早上聽爹說,師伯和伯孃還有家中的女兒都要來呢,娘說要給這些小娘子多備些精細的吃食,就又叫廚房多準備了幾個菜,這又是一通忙。”
“娘之前來過告訴了我一聲,”宋小五點頭示意她知情,把炒花生剝出來放到他手中,“你明天也注意著點。”
知道師伯打他主意的三郎朝妹妹做了個鬼臉,“我會躲這些小娘子遠遠的,一眼也不看。”
他才不想娶親,他現在只想把手上的事做熟了,在聖前討個熟臉。
“早晚要娶的,現在看著點也行。”
“不娶不娶,”三郎搖頭不休,說到這,他看了妹妹一眼,“四郎的親事怎麼說?”
“鄭家還在等著信,不過要看四郎,他要不娶,還能逼著?”
“呵。”三郎冷笑,朝她道:“昨兒回來就躲在屋子裡不見人,今兒叫他他也不起,我看他本事大著呢,不想在這個家呆了。”
“二郎說他昨晚回來不對勁,”宋小五聞言剝花生的手頓了一下,撇頭看著三郎道:“你等會去看看。”
“你管他死活!”
“三郎哥,去看看。”
“我才不去!”
“三郎,去,”宋小五把一把六七粒的花生放到他手中,與他道:“你是他哥哥呢。”
三郎把花生一把放進嘴裡,把它們當小四郎用利牙嚼碎了,冷笑道:“我可沒這福氣。”
宋小五微微一笑,見茶水好了,給他倒了一杯,跟他道:“你等會正好要去酒窖,角落那有一堆冷石壇釀的酒水,是前年釀的,藏了一年多有些勁頭了,你挑兩壇拿回自己院子去,給二郎也挑兩壇,怎麼用你們自己尋思著,別自己喝了就好。”
“哪可能?”三郎聽著高興了起來,咧牙道:“那可是黑璀石釀的烈酒,爹一年到頭你都賞不了他一壇子。”
宋小五聞言不禁失笑。
這時,窩在左側屋簷暗角背處,擰著腦袋看著下方的德王看得心頭酸酸,鼻子酸酸,心道這笑起來都沒完了,還老給別人剝吃的,他這都趴一上午了,餓得肚子咕咕叫也沒見她給他一口吃的。
德王趴在屋頂,心酸至極,又倍覺辛酸地抬頭看了看日頭,恨這太陽怎麼不轉快一點,再快一步,這一年的時間就到了,他就能下去找小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