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說:“我還能挺住,想再坐一會兒!”
趙曉波說:“累了可別硬挺著,那麼我把你抱到床上,你躺在床上歇一會兒再說話!”
劉麗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和當年兩個人在一起時相比,劉麗的體重已經不足當年的一半,趙曉波彎下身去抱住她那瘦弱的幾乎沒有任何肉質感和肌膚彈性的身子,如同抱著一個已經乾枯的樹枝一樣感覺不到有任何份量。他輕輕地把她抱起,又輕輕地把她放到床上躺下,當趙曉波拿起床上的薄被輕輕地蓋在她身上的時候,趙曉波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劉麗的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眼光落在了劉麗的臉上,劉麗凹陷的眼窩裡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浸出了溼潤的淚水,從她那憔悴的面容中依然可以看出些許感動、感嘆、感慨與五味雜陳!
趙曉波覺得:這個時候我還能帶給她什麼!更不能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和難過!為了給劉麗一些安慰,他被劉麗握著的那隻手也下意識地輕輕撫觸著劉麗的手,眼神當中也給劉麗傳達了溫暖而友好的關愛。
注視了趙曉波幾秒鐘之後,劉麗轉了一下身子把自己的眼神和握著趙曉波的手都移開了。
趙曉波沒有馬上離開,他又輕輕地給她拉了拉被子,並從放在床頭的抽紙盒中拿出紙巾輕輕擦擦她那含滿淚水的眼窩,做完這些之後趙曉波才說:“劉姐,你先趟著歇一會兒,我從日本帶回來點日本特產,一會兒做給你和我師傅嚐嚐!”
劉麗微弱的迴音中帶著一種難以抑制和言表的哽咽;趙曉波的內心深處也感到了一絲絲的隱痛與無奈!從臥室裡走出來之後,他的表情中也掛滿了深深的憂鬱,一個有淚不輕彈的男子漢的眼眶中似乎也滲透出一汪淚水。
看到劉麗痛苦的表情,李大廚也和趙曉波一樣難過,他勉強支撐著身子離開了沙發,將門口小桌上放著的一個帶噴霧的酒精瓶拿過來向趙曉波兩個手心裡噴了殺菌酒精,並對趙曉波說“和我們倆接觸你要勤洗手,畢竟我們患的是大家很反感的病,正常接觸雖然不會傳染,但是來這個家裡還是注意些好。我們倆個已經習慣讓到家裡來的人多注意,是不會對此多心的,所以我在家裡備了不少消毒紙巾以及酒精,消毒液和殺菌紙巾衛生間和廚房裡都有,你隨便用就是!”
趙曉波說:“這種病的資料我在網上也檢視了,知道一般接觸不會有什麼影響,所以我是不擔心的!”說到這裡,趙曉波從自己帶來的包裡拿出一個保鮮盒,他一邊開保鮮盒一邊說:“我知道你們倆現在身體的狀況也吃不了什麼,所以也沒買什麼貴重的東西,在我們料理店附近有一家餐館,他們壓制的日本蕎麥麵和配料很有特色,再配上太平洋的深海魚籽醬我估計能適合你們的口味,也比較利於消化吸收!”
李大廚說:“行,既然你帶來了,我就收下,想不到身體這樣了還能吃到日本料理!”
“師傅,一會兒我動手給你們做,下這種面有講究,掌握不好,下出來的面就不一定合乎你們的口味,也不利於消化吸收!”
“行,現在吃什麼東西都沒有口味,好在我們倆這輩子沒虧過嘴,平時多是吃點玉米羹就是一餐,現在不餓,等一會兒再做,不著急的!”
趙曉波見師傅講話的氣力也不足了,就讓他在沙發上躺一會兒,他藉故去衛生間,給師傅一個喘息的機會。
見衛生間裡有抹布和拖把,趙曉波就把抹布和拖把用洗滌液泡洗過後對客廳以及各個房間擦拭了一遍。房間的衛生打掃完之後,已經到了中午,在他對各個房間進行掃除的時候,李大廚和劉麗似乎都睡著了。此時,趙曉波又進入廚房開啟了冰箱,冰箱裡除了一點蔬菜之外,幾乎是空的,米袋和麵袋裡也只有一兩碗米麵。
趙曉波從廚房出來後見李大廚躺在沙發上似乎還沒有醒,他便走到門口去穿鞋,就在這個時候,李大廚從沙發上欠起身子說話了,“曉波,你要回去嗎?”
“師傅你醒啦?”
“我也沒睡著啊,只是閉著眼睛歇了一會兒,身體真的垮了,說點話都會感到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