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客”打掃現場的速度和效率,堪稱驚人,許多輛麵包車停在外面,把“帝國”預備隊的成員一批一批往外運送,很快就將整棟“天都娛樂公館”一切痕跡抹去,幾乎就像是沒有人來過一樣。
這批“帝國”的預備隊成員,其實很多都還沒有對“帝國”這個組織形成太強烈的歸屬感,所以其中很多沒有完全被摩非廢掉的人,可以考慮讓其加入“門客”的預備隊,然後慢慢考察其忠誠度,一段時間之後,只要時機恰當,並且忠誠程度也值得信賴,那麼就可以參加“門客”正式成員的考核。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陳公子自然不會失去這一次擴充“門客”實力的機會,不過秉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方針,這批人陳銘還需要時間來認知。
又一個不眠夜,之後,木門家位於南方的佈局,從源頭上失去了新生力量的補給和支援。
幾乎算是大勝了。
大清早,陳銘正打算躺回車裡面小睡一會兒,忽然手機又響了。
是牧良的電話。
“陳少,我收到你那邊的訊息了,真不錯,這麼以來,‘帝國’在南方可算是站不穩腳了。”牧良興奮地說道。
“不錯,不過,你那邊如何了?”陳銘強忍著睏意,打起jing神來,因為他知道,這種時候,最容易意識模糊做出錯誤的判斷和抉擇,所以不由要強行振作。
“我這邊,基本上順利,繞過‘帝國’的看守,從木門仲達的手裡面接管了很多地方,你要不要過來瞧瞧?”牧良也頗為喜悅,這一次只要不是木門仲達親自安排“帝國”鎮守的木門家産業,基本上被牧良一股腦全部端了,接手的程式也是簡單粗暴得令人發指,把這些東西掌控在手裡之後,木門家在南方的佈局,基本上就摧毀了大半。
“不用了,我今天打算先睡一會兒,你把這些産業在手裡攥緊了,千萬別弄丟了,明白了麼?”陳銘叮囑了一句。
“放心,陳少,這些可都是錢啊,到時候還是你的原則,你要不動産,我要資金,合作愉快。”牧良笑得合不攏嘴了。
“你不用強調這一局,之前我和季家的季遇是怎麼合作的你也是看到的,我承諾的話,不會不算數。我陳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你要錢我給你,不過地盤,實打實的東西,都是我陳家的。”陳銘冷笑了一聲,並不對牧良的貪婪有任何芥蒂。
相反,對於牧良的貪婪,陳銘反而心裡覺得明朗和簡潔。
這就好像古代君王對臣下一樣,一個臣子貪婪,其實君王並不會覺得反感,反而因為能夠抓住這個臣子的弱點和把柄,而覺得心安;相反,一個臣子如果太過剛正不阿,兩袖清風,財se名利都不看重,那麼反而會給君王心裡留下不安,會想辦法找機會做掉這個臣子。
就像是當年趙構殺嶽飛一樣,還不是因為嶽飛太廉正了,財se功名都不看重,一心只想國家,其實這種臣子對於君王而言,顧忌才更大。
重權震主,是大忌。
這是帝王術,也是制衡術。
陳銘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跟開車的那位“門客”成員招呼了一聲“去黃傢俬人醫院”,然後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這輛載著陳銘緩緩朝黃傢俬人醫院行駛的道奇公羊,映襯著朝霞,不急不慢地穿梭在清晨的車流之中。
忽然這個時候,駕駛室裡的那名“門客”成員,接到了一個電話,他接了起來,瞳孔之中頓時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恢複了平靜,他轉過頭去,盯著躺在後座酣睡的陳銘,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