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娶親方式?說詳細點。”葉辰來了興趣。他來到大越朝快兩年,還沒聽過這種結親方式,估計只在上層流傳,且出現機會極少,不然他不會連耳聞都不曾。
肖瑾琰把規則簡要介紹了一番,葉辰側耳傾聽,將其一字不漏記在心中,琢磨這種方式利弊。
並娶,多發生在高門大族之中,真正門當戶對,結親兩位當事人互為對方丈夫和妻子,各自可以娶側室繁衍後代。
葉辰沉下臉,直白了當說道:“除我之外,我不會讓你碰別人,你就死了這份心。”
肖瑾琰心中閃過淡淡的失落,對此倒也不太在意,或許父親祖母提出並娶,可能存著這份僥幸,他卻沒有。
任何一個男人,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都不會讓另一方另建一個溫柔鄉,肖瑾琰自問也做不到這般。哪怕他跟葉辰並非兩情相悅,真要結合,讓他看著對方尋花問柳,他也不樂意,那是對他的侮辱。下半輩子真要活得這麼窩囊,那他就只剩一具皮囊,跟活死人沒差,只要葉辰不是玩玩而已,對方便不會這麼做,這點信心肖瑾琰還是有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說了並娶的規定而已,我自己並無這個意思。”肖瑾琰一點不見尷尬,慢悠悠說道。
葉辰倏然一笑:“說出你的條件。”
“我要保留侯府身份。”肖瑾琰正襟危坐。
“就這個?”
“就這個。”
“嫁人一樣可以。”
“你騙誰呢?”肖瑾琰不悅。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葉辰收起玩笑神態。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一旦出嫁,那就是夫家的人了,雖然身份沒變,依舊是父母的女兒,再進門卻是客,不是主,這其中的差別猶如鴻溝,難以跨越,除非和離或被休回孃家,那也要看父兄態度。
肖瑾琰顯然要的不是這個,他想以主人的身份在慶安侯府生活,並娶倒不失為一條很好的解決途徑。
葉辰並不想折辱肖瑾琰,這點倒是可以答應,不過就這麼應下太過便宜對方,稍加思索便提出折中之法:“並娶可以,但得約法三章,娶平妻納妾之類一律不許,再一條便是,要以我為主。別激動,不是要你事事聽我,那樣太無趣。我的意思是,你要像嫁人一樣生活重心偏向我這邊,當然,不用把姿態放低到妻子位置上,只是偏向,偏向,別皺眉了,你到底聽明白沒?”
“那跟嫁人有何區別?”肖瑾琰還想垂死掙紮一下。
“區別大了去了,你嫁給我,那你就是我妻子,我樂意給你各種權力優待,你就不會遭受任何刁難,要是我不高興,說句難聽話,膩味了,你的境地可想而知。”
“別懷疑,我既然可以將你娶到手,自然也能做到這點,別指望慶安侯府保你,保不住。”葉辰這話說得直白,一點不留情面。
肖瑾琰額頭冒出細密汗水,他能感覺到葉辰對他是真用了心,即便方式讓人詬病,這其中的誠意不會因此而變少,但他還真沒見過葉辰如此無情一面,這讓他想起晉岷縣葉辰教訓地痞流氓那一幕,瘋狂又嗜血。
一想到在未來某一天,他可能被這人如棄敝履一樣丟棄不管,還不允許人搭他一把手,肖瑾琰心就發毛。
這無關感情,只是肖瑾琰對葉辰心狠程度的一種認知。雖然那只是最糟糕的狀況,發生機率並不高,他卻記住了這種感覺。
緩過勁,肖瑾琰很快就反應過來,葉辰這話意味已經很明顯,同意並娶是因為對方甘願,是對他看重的表現,也給了他足夠尊重,哪怕以後分道揚鑣,也許他好聚好散。當然,責任不在他身上才如此,但要是肖瑾琰得寸進尺,只怕連並娶都不要想。
罷了,罷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能得到這個結果已是意外之喜,肖瑾琰要還強求更多,那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自討苦吃。
“好。”肖瑾琰艱難應下,這個“好”字在這一刻重若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