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仗著跟大舅學了幾手,就無法無天。”
“知道了,子清哥——”燕恆蔫頭耷腦坐著尋常馬車出門。被子清表哥這麼一通說,他連逛街興趣都快沒了,真是掃興。
沒了聒噪的燕恆,書房一下子清靜下來。
肖子清看著紙條上母親和二姨名諱,神色晦暗不明。十幾年前,二姨就在這裡出事,當時兵荒馬亂,無暇顧及,等安定下來回頭再查,早就了無痕跡,此事便不了了之。
若只這般,肖子清觸動不會這麼大,畢竟那時他尚年幼,對二姨印象不深,人又故去多年,哪怕得知兇手,也就那樣,但加上他母親名諱,他不由得不多想。
肖子清模模糊糊記得,母親年輕時熾熱如火,愛著鮮亮顏色衣衫,不喜素淡,什麼時候開始母親性情慢慢變了?是了,就在二姨被害不久。
肖子清心裡一陣恐懼,竭力甩去荒唐念頭,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一直叫囂著讓他一定要追查下去。
頭昏腦脹之際,肖子清離開小院,回到慶安侯府別院演武場,狠狠發洩了一通,但這不夠,遠遠不夠。
“拿酒來,烈酒。”
四個親隨面面相覷,今日當值的墨硯不敢耽擱,忙照辦,很快一壇焰酒就擺在肖子清面前。
肖子清一碗接一碗往下灌,他該慶幸,葉辰提供的烈酒度數不算高,不然照他這個喝法,鐵定酒精中毒。
門外,四硯小聲交談。
“少爺他怎麼了?從沒見他這麼失常。”
墨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少爺出門前還好好的,回來就這樣。對了,恆少爺不在,會不會跟他有關?一會問問他。”
青硯否決:“不會,不過恆少爺可能知道些什麼。”
話落,青硯、墨硯、紫硯視線齊齊落在藍硯上:“藍硯,你跟恆少爺關系最好,這差事就交給你了。”
藍硯鄭重應下,大少爺隨侯爺上戰場都從容以對,這次如此失態,必有不得了的大事發生,能從恆少爺口中探出訊息最好,打聽不到,那他們就閉嘴,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切自有少爺定奪。
黃昏時分,燕恆踏著漫天紅霞回到慶安侯府別院。
收到訊息,藍硯即刻去見燕恆。
“你說子清借酒消愁?”燕恆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可置信。
“是。”
詫異過後,燕恆斂起笑容,揮手示意藍硯下去:“我知道了,明早我去看望表哥。”
藍硯無功而返,卻也瞧出一絲端倪,似乎的確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並且不能為他們所知,當即成了鋸嘴葫蘆,對此再不曾過問。
燕恆負手而立,冥思苦想許久,沒得出什麼結論,人變得有些焦躁,在房中踱來踱去,好半天才冷靜下來,小聲嘀咕道:“紙條上什麼都沒有,就大姑、二姑兩個名諱,表哥到底想到了什麼,才會這般反常?”
想不明白,燕恆也不費那個腦子,打算養精蓄銳,明天一早就去表哥那套話。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