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歡收回思緒,定定神:“我回去想想。”
肖斯然明白,這是變相要走的意思了。
他站起來:“我送你。”
“不用,”夕歡按住他,笑了:“你還在上班呢,別操心我的事,已經打擾你好久了,我拿了樣書就走。”
她去意已決,他也不好再留。
肖斯然坐下來,仰頭看她,夕歡低眸,從他清冷的俊臉上莫名地看出了委屈的痕跡……?
算了,應該是她的錯覺。
回家路上,夕歡順手在便利店買了一排布丁和大包薯片,到家時果然剛開門,白寶就眼巴巴的迎了上來,趴住她的小腿,胖頭蹭了蹭:“有帶好恰的回來咩?”
她帶上門,蹲下來揉了揉白寶的下巴,聽它呼嚕嚕的聲音:“拿去。”
從玄關到電視機前不過幾步路的事,但看著一隻胖頭貓費勁吧啦的拽著巨大的塑膠袋子往裡走,不時還因為後面的重量而摔個跟頭,嗷嗚一聲捂住額頭哭唧唧,原地滾一滾,是夕歡最愛的娛樂環節之一。
在這件事上,夕歡和愛催她稿子的肖斯然達到了某種不可言說的抖s情結。
看著胖頭貓興奮的啃薯片,她稍稍品味到一點當飼主的快樂。
夕陽從開著簾子的窗邊傾瀉進來,夕歡恍然發覺,居然在出版社那邊待了不少時間。翻出肖斯然給她的樣書,新簇簇的書摸上去別有一番快感,幹淨,緊繃,書脊沒有一絲磨損,一邊摸,一邊能回想起連載時日更的痛苦,每一段落都像是用她的大腦榨汁寫成。
……
“白寶。”
“喵嗷?”
“如果我不用光腦寫了,你會找別人嗎?”
啃得嘎崩脆的白寶肉墊動作一頓,回頭趴住她膝蓋:“你不想寫了嗎?”
夕歡不語,瀉地夕陽為她秀美的臉鍍上一圈金光,真正會發光似的好看——而且她不說話的時候,真有幾分端莊的文人氣質。經歷了兩次書中世界,她在光腦裡的使用者等級得到提升,有了痛覺豁免權,但全記憶功能還遠沒有開放。
胖頭蹭了蹭她:“我很喜歡你的書嗷,把你以前寫的都看了一遍!”
它剛說完,頭頂便響起她若有所思的聲線。
“我想到要寫什麼了。”
“我要將自己踢出舒適區,從灰燼中找到真正想要的……”
她被這張口就來的中二臺詞說笑了:“我想寫末世文,你看如何?”
如果平淡生活沒有熱情,
那就來嘗試一下在刀尖上舔血的感覺吧!
——用大白話說,就是太久不作死,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