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曾經的少董,能交到他手上的事,又件件都是大事。
用其兄歐承希的話來說,時希是個完美的背鍋俠。
搞不定的工作,不想背負的企業責任,交給他就好了,他只要接下來,就會辦得完美。
……所以他哥把‘歐盛集團’這個大鍋甩給他之後,跑去坐遊輪環遊世界了。
唉。
算了,工作真好。
歐時希自覺很愛工作,就像愛學習,日子功夫花在哪很快能見功,他腦子不錯,從小就培養了良好迴圈——在學習上稍下功夫,成績就立竿見影的好,有回報,自然能從中獲得樂趣,他從來沒有覺得學習和工作痛苦過,董事秘書偶爾能聽見他家董事發出“如果歐盛沒有雙休就好了”的滅絕人性發言。
他這輩子,就只有一件事,無論花多少功夫也不見回報的。
看住放在桌上,和其他資料夾雜其中的酒會邀請函,歐時希壓在長睫後的眸光變得很深,透亮冰綠此時卻像極某種度數很高的烈酒,又冷又烈,碰一下抿一口都要被辣得舌頭發疼。閉上眼,他抬手輕揉眉心,沒用,無論時隔多年,提到夕歡的名字,都會讓他瞬間夢回高二,情竇初開的不確定性,讓習慣了規律學習的歐時希進入應激反應——該怎麼辦?如何處理浪潮一般撲面而來的感情?表白?忍著?她會喜歡他嗎?萬一她喜歡別人怎麼辦?
如何處理好自身感情,是一門終身學問,成年人也會為失戀所苦,何況躁動的青少年。
回憶起來,只剩下兵荒馬亂的心動。
在德國浸上數年圖書館,刻意的想遠離有她的一切,不提她的名字……回來後,聽見‘夕歡’二字,立刻破功。
冰消雪融。
聽上去很浪漫,但就像冰川融化一樣,對地球是大事。
水淹眼眉了!
歐時希板起臉,本就深邃的輪廓更是被繃緊得每一個線條都有鋒銳的意味。
繃了三分鐘。
他抬手,額頭猛地一沉,壓在掌上,高冷畫風盡崩——
還是,好想見她啊!
………
…
酒會之期來到前,夕歡專注於和雲子策聊微信。
雲子策打字很快,和他相比,她用手機打字的速度慢得可以說是中年人了,所以在現實裡也從來學不會像同行那樣,拿部手機隨手就能碼個三千字,十分方便。她碼字很有儀式感,要泡好茶在電腦面前慢慢憋,才能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