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陳貞兒知道大師兄又被夕歡叫了去,很想大發雷霆。
但陳徵將她禁足一年,更是將院子隔絕開來,讓她在閨中練字,夫人看牢她,她也不能對娘親動手,只能藏一肚子氣,快氣出白頭發來了。
杜浩歌幾乎算是被傳召過去的。
他倒也好脾氣,沒覺得被女子呼之則來是折辱,而且夕歡很懂拿捏分寸,既然叫人來,就算是調侃他,也必然要讓他歡喜的離開。很多年輕妹子以折騰男友,讓男友當狗為傲,實則很蠢,可以折騰,但讓人心甘情願的被你鬧,才叫高手。
鬧得高高興興的,是情│趣。
鬧得人難受委屈,那是拿感情當令箭,無端折騰人玩,不合適。
像陳貞兒那種,只是沒長大,以前跟娘親哭奶,現在換了哭奶的物件而已,男子擠不出奶來,解決不了她最根源的腦子問題。
“喲,”
老熟人了,夕歡每次都好好打扮一番,淺粉挑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襯得面容也像桃花,朝他盈盈一笑,歡得讓人心悅誠服:“來了?”
他頷首坐下,輕車路熟的替她沏茶。
只不過,這回沒先說華聽風的事。
杜浩歌的目光剋制地望了一眼夕姑娘的臉色,似乎心情不錯——但他對她有點瞭解之後,發現這人即使心情再好,該不好說話的地方還是強硬得很,讓他捉摸不透。他放低聲音道:“師妹的事……夕姑娘玩夠了嗎?”
聞言,夕歡詫異的看他:“我跟她兩月未曾見面,何來玩之一說?”
“你不想我告訴她,我來找你是為了何事,想讓她生悶氣。”
原來他知道啊?
夕歡嗒然,覺得自己又小看他了,不過這是小事:“她會緊張你,你的機會來了。”
“你別笑話我了,”杜浩歌曬笑:“你這兩月來跟我說的,我還不明白嗎?她只是覺得玩伴被搶走了,心裡喜歡的還是聽風。”
……
算了,她還是高看他在戀愛方面的情商了。
這仨師兄妹,夕歡旁觀者清,看得明明白白的。
杜浩歌和陳貞兒原是互相喜歡,二師兄一走,師妹吃大醋來追,執著得不行,現在她故技重施,回去找真愛,大師兄不信了,也算是自吃苦果。
想要三心兩意,自己還是得有點本事的好。
咳,當然,她在當中也說了不少瞎話給杜浩歌聽。
她笑而不語。
杜浩歌被她笑得沒脾氣,他哄熊孩子有一手,但對夕歡這種笑著笑著給他來一下狠的真女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人對坐而無話,氣氛卻也不尷尬。
他抬眼凝目望她良久,她完全不怕男子的視線,光明正大的看回去,須臾,他像做了虛心事似的往下瞥。
與此同時,一聲久遠得她都快忘記的合成聲音從腦海中如一道驚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