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她創作出來的人物嗎?
當呼息,聲音,還有指尖落到她臉頰時,她半張臉麻了,差點挪不動腿,精神高漲,處於興奮與冷靜之間——少年是她能欣賞的型別,眼角眉梢都是帶有侵略性的冷冽,抿唇不言欺近的時候,就像是虎齒落到喉間要害,隨時要將他撕裂。
性感離不開危險。
最迷人的性感,便是身體本能一邊警鈴大作,提醒著要離開他,感情卻受他吸引,不惜引頸就戮,只求一生一次的歡愉。
夕歡輕吸一口氣,讓氧氣和血液充份作用,冷靜下來,智商回升。
將他拉到遠離眠藍花田的上風處坐下等著。
要摘滿一籮筐的眠藍花不難,甚至挺寫意的,現實裡的花田還沒有這麼美好,往往開數個小時車到了目的地,舉著單反,還得努力尋找不會攝進其他遊人的一角清靜,哪會像現在這般,花田裡只有她一個,背對瀑布的嘩啦水聲,心情好得不行,偶爾彎腰摘累了,回頭看一眼背靠大樹而坐的英俊少年,立刻心平氣和。
每次回頭,華聽風都在看著她。
他不知自己的目光多有存在感,只是夕歡臉皮厚,不受影響,可也知道他一直在盯著她。
……這什麼啊!
剛認識以為是貓系,一副‘不要你擼,滾遠點’的樣子,渾身都是不能碰觸的神聖之地,沒想到攻略下來之後,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狗狗,恨不得亦步亦趨的粘著她,就差搖尾巴了。
夕歡沒偷懶,飛快摘滿了一籮筐的眠藍花。
丫鬟給她挑的衣邊裳料子是上好的,可姑娘家的衣服,到底不是預備用來運動的,她稍為出了點汗,就粘在面板上,悶得有點難受。她提起籮踩著小碎步蹦到華聽風面前,只覺自己夢回八歲,適量運動過後的氣色更好了,小臉紅撲撲的,未語先笑,笑得他心都軟了。
她一開口,就是他的名字:“聽風哥哥,我們回去吧。”
“好。”
華聽風想接過竹籮,自己揹回去,夕歡卻將它抱得緊緊的,麻利背到自己背上:“你不許碰它了。”
她態度堅決,他遲疑:“沉嗎?”
竹籮碩大,背在她身上,看著怪重的。
夕歡揚眸瞥他一眼。
他採過不少次藥,平常肯定是自己背的,一籮花的重量,能重到哪裡去?怕是關心則亂,亂得說話都迷糊了。她心中失笑,搖搖頭:“不沉,就這點路,沉也沒關系。”
風哥都把她當什麼了,瓷娃娃嗎?
但這種被當成小寶寶珍視的感覺不壞,夕歡心髒一角無限地柔軟下去。
走了五分鐘,華聽風渾忘自己抱怨過的——‘這點路程,我一個人輕功來得快多了。’
只覺這段路走上一個時辰就更好了。
他沒忍住,問:“你對我的病……怎麼想的?”
“怎麼想?”
夕歡不假思索,好聽的心靈雞湯順口拈來:“遠離眠藍花啊!沒了這花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了,既然它會讓你難受,那就離得遠遠的,何必自責?若要算是非,那還算眠藍花的不好呢!我們大方,不跟花兒置氣,就離它遠一點。會痛,不是聽風哥哥的錯啊。可惜這後山不是你的地方,不然一把火燒了它就是。”
最後一句說順嘴了,她連忙補充:“最後一句……我就開個玩笑。”
“不是我的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