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不會……很重啊?”她似乎不好意思起來,小心翼翼的問。
可憐二師兄實誠人,不知道順序話趁機讓她下來,直言:“你才這一點點重量,我能扛著你繞山跑一圈。”
為什麼到這,動詞就成了‘扛’呢?
公主抱著看遍山河風光,多浪漫啊,扛?她又不是麻袋,唉。
可是唉歸唉,純情少年的真心話有其可愛之處,仍然聽得夕歡翹起唇角,一時忘形,小動作頻現,指尖一邊戳他胸膛,一邊哼哼:“不重就好,陳貞兒方才告訴我,你被罰去採藥了,讓我幫幫你,我想著路程不遠,多一雙手也好早點採完回去。”
少年純情,也有一個極限。
事實上,當看見夕歡還有心思鬧他,華聽風知道傷勢沒他想象的那麼嚴重,稍稍放下心之後,理智恢複運作,便有閑暇去思考次要的事情。
例如……
他把夕姑娘抱在懷裡了。
小小軟軟的,別說很重,簡直輕得不可思議。
讓他懷疑她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憂思過重,在天海幫吃不香睡不好。
怕他放手?
除非將他的雙手剁下來,不然他怎麼捨得鬆手。
貪念一起便像枯草起火,無邊而猛烈的燃燒,理智撲不滅,也無法滿足。
人畏火,畏懼未知,一如華聽風對夕歡心生懼意。
他居然會因為抱著一個姑娘,忐忑激動,又想不守禮的收緊懷抱,他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夕歡仍自在說著,控訴他:“你倒好,見了我就跑,”她吸了吸鼻子,沒眼淚也弄出三分哭腔,似受了天大委屈,有理沒理先在道德高地吹會涼風:“明明說過會陪著我的,你怎麼可以扔下我一個人……”編不下去,嗚咽來湊。
華聽風終於把她的話聽進耳裡了。
果然,是師妹叫她來的。
先是提議讓他去採藥,將功補過,後腳就去慫恿夕歡過來幫他。
師妹想幹什麼,他很明白。
有多明白,心裡就多冷。
他知道師妹喜歡師兄,無所謂,與他無關。
他也知道師妹習慣使喚他,把他當成她的所有物,他就當對師父盡忠了。
以前他除了變強,沒有想要的東西,怎樣都好,很隨和。
無所求則無所懼,而這一次,華聽風有所欲了。
他忽然會怕,會生氣,會有所奢望。
華聽風閉了閉眼,腦海回憶蹁躚,手臂和滿背的灼痛……這個秘密,只有師妹知道,師妹也是自那一次起,不再願意碰觸他,厭惡他。不過,願意給他保守這個秘密,讓他可以呆在天海幫裡,他已經滿足。
如今看來,這只是師妹手握著的一個把柄,只要亮出來,就能斬斷其他人對他的念想。
夕姑娘對他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