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紀慕辰神色懨懨的,完全沒有和自己搭腔的興趣,傅筠心又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事事追求完美,可像我這樣粗枝大葉的人怎麼可能達到你的要求?我看你也別勉強自己了,這種事情還是要和喜歡的人做才會有感覺,所以,你也別太在意,你對我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時時銘記在心的,以後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在所不辭!”
剛開始紀慕辰還勉強聽著,可越聽越不對勁——這家夥原來安的是這份心!他心中早就燒起了火,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抓出其中一句淡淡地問道:“以後如果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嗯,雖然像你這樣的人幾乎用不著我,可說不定也有需要我的時候啊,所以,那個時候我一定會二話不說赴湯蹈火兩肋插刀...的。”傅筠心目光灼灼地看著紀慕辰,直到再也想不出更能表達自己堅定意志的成語了才住了嘴。
紀慕辰沉吟片刻便起身下了床,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那就等需要你的時候再說吧。”
“好!”傅筠心心頭一喜,連忙跟著下了床。
可她以為可以回去了,卻被紀慕辰帶去了客廳的鋼琴旁。
他讓她和自己並排坐在琴凳上,掀開琴蓋,隨意動了動手指,就飄出了好聽的音符。
前奏剛剛響起,傅筠心的眼中就閃過一抹驚喜:“君をのせて!”
紀慕辰側頭朝她點頭微笑,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
傅筠心微微歪著頭傾聽,純淨、簡單又熟悉的旋律在寧靜的冬日夜晚聽來別有一番味道。
她不由地閉上了眼睛,品出其中的憧憬與樂觀,還有那一點點的哀傷。心情也隨之起伏。
愉悅中帶著一絲苦澀,也許才是最好的味道。
一曲結束,傅筠心還沒來得及出聲誇贊,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著螢幕上“霖哥”兩個字,她立刻站起身來,一邊拉開移門走進陽臺,一邊接起了電話:“霖哥?”
“小筠,你不在家?”顧霄霖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嗯,現在在外面,有事嗎?”
“剛剛傅偉平來找我了...”
傅筠心眼角莫名地跳了下,臉色刷地就變了:“他找你幹什麼?”
“等你回來再說吧。”
傅筠心看了眼手錶,說:“我大概兩個小時候後到家,你先忙,到了我再給你打電話。”她掛了電話就快步回到客廳,一邊拿起沙發上的包包,一邊匆匆和紀慕辰告別:“我有點事,先回去了。”
紀慕辰從琴凳上站起來,默不作聲地朝她走去。
見他的臉色不太好,傅筠心莫名覺得內疚:“那個...今天...謝謝你,浪費了你的時間,對不起。”
紀慕辰垂眼立在她身前,掩去眼底的落寞之後才重新抬起眼看她,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右手順著她的手臂緩緩下滑,拿走了她手上的包包,隨後撫上她的臉頰,輕聲說道:“傅筠心,你說過只要我有需要,你就會二話不說赴湯蹈火兩肋插刀的...”
沒想到自己胡亂說的話,他竟能一字不漏的記下來。
可他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筠心滿眼都是困惑,卻聽紀慕辰說道:“我現在需要你。”
“啊?”傅筠心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傅筠心,我要你,就現在。”紀慕辰說著就吻上她的唇。
在閉上眼睛之前,傅筠心感覺到他冷卻的表情和低沉的聲音似乎含著壓抑的怒氣,卻無力深究,因為他的吻與之前的完全不同,以一種掠奪的姿態強勢地呈現出來,包括緊按著她後腦的手掌,緊纏在她腰間的手臂,緊壓在她身上的胸膛,以及趁她愣神間強行擠進她嘴裡的舌頭,都似乎在宣洩著某種深藏已久的不滿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