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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 (4 / 6)

傅筠心輕輕地搖了搖頭——傷害已經造成了,再提起來還有什麼意義?

“可當年...要不是你媽媽擅做主張,我們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媽媽擅做主張?”傅筠心頓時坐直了身體,滿臉震驚地等著傅偉平往下說。

傅偉平歇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那年你剛上初二,爸爸也去江州三年了,總算攢夠了錢,決定回縣裡開家口腔診所,可回到家,卻發現存摺上的錢全都沒了!問了你媽媽才知道,她全借給你小舅舅做生意去了!而且...虧得一分不剩!那可是我們家所有的積蓄啊!她竟然不跟我商量,就那樣一聲不吭地借出去了!”說到最後,他握起拳頭敲著自己的大腿,滿眼都是沉痛和怨憤。

怪不得爸爸一提到舅舅就翻臉,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積怨...而這應該也是當年他和媽媽離婚的導火索吧?可她之前從媽媽那裡聽到的離婚原因,一直都是爸爸出軌...

傅筠心半信半疑地看向傅偉平,遲疑地問道:“是不是中間有什麼誤會啊?或者...媽媽有什麼苦衷?”

“能有什麼苦衷!她不過怕我不借罷了!她向來就照顧你小舅舅,當年為了給他造房子娶老婆,就拿了不少錢給他!”提起過去的舊事,傅偉平臉上的怨氣越發重了,“為此,我和你媽媽大吵一架,一個人連夜跑回了江州...連著幾天窩在宿舍裡喝得酩酊大醉,才讓那姓呂的女人有了可乘之機...”他一口氣說到這裡,臉上的怨憤倏然消失,轉而浮現出明顯的嫌惡來,“那女人脾氣暴躁、性格惡劣,和前夫鬧離婚時甚至把婆婆打成了殘廢,為此還差點坐牢,我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她,可她卻趁我喝醉...”傅偉平再也說不下去,只恨恨地咬著牙,不甘地喘著氣,好半晌才接著說道,“她心狠手辣、心思歹毒,家裡勢力又大,揚言我要是不跟她結婚,以後就別想再做牙醫,甚至還以你們母女的安全相要挾,迫不得已之下,我才同意離了婚跟她結婚...”

可造成這樣的結果能怪誰呢?怪媽媽嗎?怪小舅舅嗎?還是怪那姓呂的女人?

傅筠心嘆了口氣,拋開紛亂的思緒,輕輕地拍了拍傅偉平的胳膊,溫聲勸慰道:“爸爸,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那些陳年舊事,爸爸原本也不想提,可現在身體越來越差,就怕哪一天突然走了...爸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傅偉平說著說著聲音就哽住了,“爸爸讓你吃了那麼多的苦,到閉眼之前,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嫁個好男人,以後的日子有了依靠,爸爸才能走得安心...”

傅筠心聽得鼻頭發酸,怕自己忍不住哭起來,狠心打斷道,“爸爸!你還那麼年輕,幹嘛說那些喪氣話!現在醫學那麼發達,這點小病怎麼可能治不好!”

傅偉平這才停了話頭,垂著眼滿臉疲憊地搖了搖頭。

那之後過了沒多久,他就起身告辭了,傅筠心怕他身體吃不消,勸他再休息一會兒,他卻說有個重要的客人約了他看牙,不得不趕過去,而臨走前還不忘再三囑託她問問紀慕辰投資的事。

可從紀慕辰剛剛的態度來看,他根本就無意幫忙,所以就算自己厚著臉皮去找他也無濟於事,可要是直截了當地拒絕傅偉平,又怕再次刺激到他,因此只好暫時答應下來。

送走了傅偉平,傅筠心重新坐回病床上,喚醒擺在小桌子上的膝上型電腦,介面還停留在之前看到一半的英文文獻上,可不知怎麼的,一行字反反複複看了十幾遍,卻什麼都沒看進去,腦子裡亂糟糟的,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傅偉平剛才的那番話。

原來,當年他們離婚,並不完全是爸爸的錯,媽媽...說到底,也有一定的責任。

結婚啊...看起來那麼簡單,一枚戒指一張紙,就成了夫妻,可那漫長的婚姻生活,卻複雜又瑣碎,

好比共同劃著一條漂浮在大海上的船,稍有不慎,就能翻船。

所以,結婚什麼的...她還是算了吧,免得害人又害己。

有了父母的前車之鑒,傅筠心心中的天平再次偏回了原來的方向,她終於還是決定拒絕顧霄霖的求婚,至於如何拒絕...哎,真是一個難題啊...

傅筠心靠上床頭,望著窗外的天空開始斟酌合適的措辭,可不知怎麼的,就想起紀慕辰的那個吻來,緊接著他在自己耳邊悄聲說的那句話也跟著響了起來:“連線吻都做不到,那還怎麼做夫妻?難不成要讓顧教授當一輩子和尚?”

傅筠心心頭一悸,羞惱與氣忿同時沖上腦海,瞬間染紅了她的臉。

她以為,那個籠罩著耀眼光環的男人已不再是八年前那個恣意妄為的少年,雖然帶著目的接近她,但也不能否認他的的確確幫了自己很多忙,遠的不說,單單為了她興師動眾地找來醫院院長和公安局局長這一點,就已經讓她感激不盡了。

因此,她被他謙和、熱忱的表象矇蔽了雙眼,將他的惡劣本性忘得一幹二淨,直到他今天暴露出來,才驚覺,原來他還是多年前那個以嘲弄她為樂、傲慢、輕佻又無禮的家夥!就連喜歡佔她便宜這一點也完全沒有變!

想起高二那年被他奪走的初吻,以及剛剛那個猝不及防的吻,傅筠心就氣不打一處來,甚至連自己的嘴唇都變得討厭起來,她用食指用力揉搓了好一會兒,直到唇瓣發麻了,翻騰的心緒才總算平複下來。

自從那天在病房裡被紀慕辰猝不及防地吻過之後,傅筠心就再也沒見過他,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接到過一個。

傅偉平卻一天十幾個電話地打來,不厭其煩地催她趕緊帶他去找紀慕辰談投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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