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警用佩槍被留在這裡,但他還買過一支槍,是1911a1,那支槍應該還在他身上,還有防彈衣和辣椒噴霧劑,應該自衛不成問題吧……”
“他不是被綁架,他是自己藏起來的!”傑裡整理著紛繁蕪雜的線索,扯著嗓門嚷道。
“他為什麼躲起來?他是覺得92隊有內鬼,他的一舉一動被監視了,這造成一連串的失敗,他精神崩潰了,被他自己心中的假想敵摧毀了,所以他躲起來,想在暗中調查到底我們之中誰是內鬼?——當然這是永遠沒有結果的猜想。如果我想得沒錯,這間辦公室現在就處在他的監聽中,這家夥應該早就在這裡佈置了相應的裝置。兩年之前,我們曾經為了正義的理由,對這間辦公室做過相同的監聽,也許那樣的事影響了他,他以為兩年前的事重演了。”
傑裡的嗓門故意放得很大,大概是故意讓也許處在監聽中的高倉聽見吧,“雖然他的監聽技術都是我教的,但要找到他藏的裝置估計也要一點時間,我們先到他家裡和其他曾經出沒的地點調查一下線索。”
“他的手機需要監聽嗎?”
“當然。”
但走進會議室的隊長給大家潑了一盆冷水:“監聽估計不會有任何結果,是浪費時間,如果他真的不想讓我們找到他,我們這輩子算是見不到這個人了。”
“難道以前有過類似的事發生?”有探員不禁詫異地問。
隊長搖了搖頭,並不想回答什麼。
隊員們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在這座城市裡掘地三尺一樣的尋找高倉,但始終一無所獲。多尼撬開了高倉的二手豐田的後備箱,裝備袋裡多數裝備還在,只少了一套舊軍服,一件軍用雨衣。
“他想幹什麼?”多尼百思不得其解,然後撥通了三上上尉的電話。
邁克·三上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紐約的日裔社群就是他成長的家,他覺得他有天然的義務將毒品犯罪從自己的家門口清除,即使是搭檔和下屬的犧牲也從未讓他的信念動搖,他指望著跟自己有著相同血統,說著相同語言的後輩們把這份責任繼承下去,在他看來高倉已經成熟了,但似乎自己錯了,這個青年在這個城市還沒有紮下根基,他獨自一人,如同離開大地的巨人安泰,沒有人能幫得到他的忙,沉重的心理負擔壓垮了他。
“給他發個z暗號試試。”三上無可奈何地說,這是個過期的聯絡暗號,每個行動隊都會定期更換暗號,避免洩密,所以這個暗號如今對於紐約警方來說是早已作廢,毫無意義的。
多尼隨手抓起監聽室裡的一部手機,敲進一連串數字,把簡訊發了出去,這串數字是高倉剛加入91隊執行臥底任務時,只有隊長三上和多尼知道的緊急聯絡暗號。
果然,二十秒之後,手機響了,“是你嗎,多尼?你在搞什麼鬼!”高倉的語調又快又兇狠。
“喂!三上上尉也在這兒,你別掛!你在哪裡!”
“這套拖時間的把戲騙不了我,我知道你們這幫人在幹些什麼,我不會讓對話超過45秒的,再見!”
多尼無奈地放下電話,轉向旁邊的監聽員,監聽員搖了搖頭,時間太短,無法鎖定方位。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高倉中士的這件事?”一名探員失蹤,這件事讓特遣隊高層的警督也坐不住了。
“他並沒有損害警方利益的行為,但顯然他的精神出現了問題,需要接受心理治療,我們需要為他聯絡心理醫生。”雅克森上尉答道。
“但首先來說,我們先要說服他現身,現在多尼探員正盡量和他保持聯系。”三上上尉答道。
“還是最多通話45秒就掛機嗎?還真是你們教出來的好學生呢。”
“聽著taka,你的猜測部分正確,的確有些自己人行動可疑,說不定準備對你下手,但你躲著不是辦法,要跟他們針鋒相對展開鬥爭,就需要一名律師的幫助,這樣你的行動才具有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