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事情就是這樣,兩位快點回去繼續偵查工作吧。”三上上尉這樣說著,目光直視著高倉奏。
“好的——由岐,有什麼事就聯絡我們。”高倉點點頭,向門口走去,在他的身後,多尼打著“請出去”的手勢不友好地瞪著丸尾。
高倉拉開了門,催促著:“丸尾!”丸尾不情不願地勉強跟了出來。
“由岐太反常了,這太奇怪了。”
“既然是她自願留下來,那就沒問題。”
“你是說真的嗎?專家。”丸尾扳著高倉的肩膀,滿臉寫滿了不爽:“你又變回紐約市警了吧,只幫他們說話。”
高倉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一字一頓地說:“我一直都是紐約市警!”
————————————————————————————————————————
“taka,你感覺怎麼樣?還記得我嗎?”
高倉睜開眼,看著站在病床前身著筆挺黑西裝,白襯衫,表情嚴肅,眼裡帶著哀傷的短發青年,他一時間的確迷惑這到底是誰。
“給我一分鐘……想想。”因為一度停止心跳和呼吸,所以他的大腦受到缺氧的損傷,記憶力很差,運轉得非常駑鈍,有時候就算是勉強想起一些事也無法變成語言說出來,他使勁喘息著,希望氧氣面罩供應的氧氣能幫助恢複記憶。
“hi,放鬆點,別那麼緊張,你會好起來的,幸運小子。”青年的臉上浮現了一絲苦澀的笑容,這模樣似乎有點熟悉但又十分陌生,他是……
“傑裡,好久不見。”
“沒多久,taka,兩周前我還給你輸了400血,那時你真是慘兮兮的,”傑裡的語氣似乎同兩年多以前有很大的不一樣,嚴肅得不像那個目空一切口無遮攔的警察狂人,“不過不用單獨謝我,同事們都獻血了。”
在恢複了意識之後,高倉慢慢從旁人口中知道,自己現在身上的血都不是自己的,在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血幾乎流幹了,搶救時的輸血量是正常人體血量的1.5倍,幾乎都來自於聞訊趕到醫院的各部門各警種的警員,他現在身體裡流的是屬於紐約警察們的血。
“謝謝……但你幹嘛板著臉,我沒掛,還活著。”
“看到你活著我也很想笑,但我實在笑不出來,我剛參加了老鷹的葬禮。”
“老鷹……死了?”高倉的腦海裡慢慢浮現出那名粗壯老練,雖然不停咳嗽但抓捕動作比誰都麻利的警官,“什麼時候?”
“上週三開始,無法自主呼吸,只能靠心肺機維持生命,家屬簽署了放棄搶救協議……”對於晚期塵肺患者來說,這是必然的結局,他的命運在世貿大廈廢墟上白茫茫的粉塵中就已經註定了。那時正是受了槍傷的高倉脫離生命危險的時候,在同一天裡,紐約警察們收獲了年輕探員起死回生的喜悅和老探員黯然離世的哀傷。甜蜜和苦澀混雜在一起,既無法下嚥又甘之若飴,這就是警察的宿命吧。
“對不起,無法出席葬禮,我還可以……做點什麼?”
“下個月,老同事們會組織一個義賣會,籌得的基金用於贊助老鷹一家今後的生活——他老婆理財本領糟透了,孩子又一大堆,我們怕老鷹的退休金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