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本官在常盈倉備間房。”
“卑職立刻差人準備。”
“對了,順便讓常盈倉的主事將帳本全數交上本官親審。”宇文恭說著,見面前幾位大人臉色沉重,隨即擺了擺手,“幾位大人舟車勞頓,趕緊下去歇著吧,明兒個開始可有得忙了。”
霎時間,廳辦處鳥獸散,宇文恭呷了口茶,隨將茶盅挪向一直站在身後沒開口的迎春。
“喝口茶吧。”
迎春嫌棄地看著他喝過的茶盅,還是接過去呷了口,隨即又遞還給他。
“不多喝點?”
“大人可是巡漕禦史,哪裡需要這般窮酸與我分食,一會再差人準備不就得了。”迎春撇了撇唇道,極度不滿被蒙在鼓裡。
“生我的氣?”
“豈敢?”
“別氣。”宇文恭一把拉住她的手,“如非必要,我並不打算動用這塊令牌,因為茲事體太。”
迎春自然知道他的難處,誰讓漕運總督是他的嫡親七叔,“但這件事要是不處理,你宇文世族往後還堪稱簪纓大族嗎?”
“七叔這次……我是救不了了。”
迎春是知道他和他七叔的情分,可事到如今,線索已經追查至此,他的性子也不可能縱放,“只是作夢也沒想到竟會從傅老闆這條線查到這兒……”
“不,是有人故意讓我查的。”
“嗯?”
“有人知道我每年必回卞下,所以精心策畫了幾起的命案,讓我循線而來,為的就是要揭發漕運總督的惡行。”
迎春頓了下,細細想過一遍,“……應大人?”唯有他最清楚宇文行蹤,那麼他對她的威脅警告,似乎就合理了。
“嗯。”
“你怎會知道?他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這三件命案都是在求見我之後發生的,手法相同,再加上若非親非故親近之人,不會知道我回卞下將見什麼人,更不會知道我在什麼時分、什麼地方與誰在一塊。”這點打傅祥的命案發生開始,他就覺得古怪,後頭連著兩樁,關鍵都指向同一件事,自然就不難猜出。“他大概是認為,如果沒有實質證據,我不會動我七叔。”
“那他可看錯你了。”
宇文恭但笑不語。
“可是,就算你從漕糧下手也不一定能將你七叔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