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你事情沒做完,我就掛了呢?我今兒個還能張嘴說話,我們還能見!要是明兒個死了,我上哪裡找你聊天?你又上哪裡找我說話?墨掉,活著我們不說話聊天,難道死了才在一起嗎?”
她轉動脖子,看看四周,然後放低聲音說,“她們睡下之後,你偷偷摸上來不可以嗎?”
“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馮玉耳看著墨掉說,“我一死,這個院子就空蕩蕩了,哪有什麼人願意留下來?你做的這一切,不是白做了?”
墨掉在心裡想:“前一個馮玉耳老師回城生怪病不在了,後一個馮玉耳得闌尾炎被陳魚雁撬走了,眼前這個馮玉耳在跟死鬼混,我要是救她,遲早會離我而去。難道我和馮玉耳的名字有緣,跟馮玉耳這個人就無份嗎?我不是她們的剋星,我要爭取一個一個馮玉耳過上……。”
“從今天開始,”馮玉耳見他低頭在想心事,於是打斷他的思索說,“你看這樣能不能,你做你的活,我坐我的輪椅,你幹累了,就過來陪我聊天,我說累了,就坐在輪椅裡睡覺,而你呢繼續忙你的工作。這樣一來,你事情也做了,人也陪了……。”
墨掉打斷她的話說,“只是……。”
馮玉耳截過來說道,“只是我長得太醜了是吧?”
“我是怕……。”
“沒得事,”馮玉耳知道墨掉擔心楊淑珍說話,於是大聲說道,“在太陽底下,我又不幹活,身體吃得消。”
當時墨掉就想,“這樣也好,在陽光下,楊淑珍總不會說東道西,找茬兒了吧?這可是馮玉耳主動到院子裡來找我說話的。”
當然,墨掉也希望她能夠多見陽光,從而提升人間陽氣,對身心健康大有益處。因而說道,“要得嘛。”
兩人就此說定,只要日出,馮玉耳便會讓燕門關推著她到墨掉工作的地方,墨掉一邊工作,一邊陪著馮玉耳說話。
日落雖然各歸自己臥室,但是八點之後,他們又在一起了,只是馮玉耳犯病不知道。
因為每天晚上,墨掉到五樓房間,躲在暗處盯帥哥的梢。
只要他貪戀馮玉耳的身體,就會想方設法攪局,讓他力不從心,馮玉耳的身體就不會被摧殘。
但奇怪的是,那個帥哥其他無所畏懼,唯恐雞鳴。
一旦雞鳴,他便心不在焉,辦起來沒有力氣一樣,還時不時看牆上鐘錶,總怕睡過頭一樣。
所以,他來到一九五八號別墅,只要馮玉耳叫得喘不過氣的時候,墨掉就跳下陽臺,躲在花園樹叢裡,學雞打鳴。
連續幾個夜晚,搞得帥哥心神不寧,在馮玉耳身沒有得到快樂。
總是神情憔悴,膽戰心驚的樣子,生怕有人發現他一樣。
但是,他又總是賊心不死地往馮玉耳身上爬。
每當聽到雞鳴,他又不得不穿上衣服褲子,急急忙忙地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