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匠指著採石場西南,就是靠近貓山採石場那個方向說道:
“他叫那些打手在那裡鑽了幾十個炮眼,埋下重火藥,把引線埋在土裡。”
“就是那棵大槐樹下面。”
老石匠轉動身體,指著千年老槐樹說:
“那裡原來有一座房子。”
“房子裡有一個年輕小夥子,那個小夥子就是我。”
說到此,他回頭看了墨掉一眼。
“我當時就住在那個房子裡,不分天晴下起雨,不分白天黑夜,更別期望星期天了,天天坐在裡面收發進出採石場車輛票據。”
“看起來是個輕省活,其實苦得要命,上廁所都要發小跑,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揚起的灰塵就吃飽了。你知道羅珊怎麼給她姨媽說的嗎?”
“姨媽?”
“就是我娘。”
“哦,她怎麼說的?”
“姨媽,我給你兒子安排了一個好工作,既不怕風吹雨打,也不怕日月照曬,老表坐在屋子裡收票子。”
“你母親怎麼說的?”
“我娘聽後開心得不得了,以為我在採石場收錢做會計呢,後來回到家裡,你猜我娘是怎麼給我說的嗎?”
墨掉搖了搖頭。
“娘把雙手攤在我面前,笑眯眯地說道:兒子,你每天收那麼多票子,不會沒長心眼兒弄一角二分吧?”
“我不解其意,就看著母親有點懵。”
“娘繼續說道:這三年五載積攢下來,娶媳婦的錢總該差不多了吧?你拿出來為娘幫你保管。”
“你怎麼說的?”
“當時就蒙了,我哪有周會計那麼大本事收現金呢?動不動貪個一分一角的。”
年終下來養好幾個小老婆。
而老石匠只是負責車輛進入採石場時,發一張單子給師傅。
師傅裝好貨出來,裡面的人籤個字,再把單子給到老石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