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終於到了醫院,墨掉拿出馮華山給他的那張工資卡,先給老人掛號,救人要緊。
總言之,在馮華山和燕門玉還沒有到來之前,一切費用墨掉都得先墊上,簽字畫押也不在話下。
燕門關這次確實病得不輕,醫生說還好救得及時,要是晚一點,恐怕命就沒了。
墨掉知道醫生愛嚇唬人,總把病情放大一百倍給親屬。他有陰陽眼,農民功,還不知道他們哪點鬼把戲?
不過,他們說燕門關需要在醫院靜靜地住一段時間,這個墨掉完全贊成,她為了馮玉耳實在太辛苦了,的確該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那天傍晚,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燕門玉和馮華山前後腳趕到,墨掉身上的擔子一下子輕鬆了。
趁他們說話的時候,他一趟子跑到開元地中海,買了三個漢堡,先把早、中、晚飯吃了。
他打著嗝坐進計程車,回到一九五八號山莊,推開馮玉耳的臥室門,只見她趴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墨掉站在門口叫道:“玉耳小姐?”
馮玉耳聽見他的聲音,努力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把臉貼在地板上,哭得稀里嘩啦。
墨掉一個箭步上去,把馮玉耳抱起來,原來是她吃得多,拉得就多,把床上弄得一塌糊塗。
墨掉當時就想,平時燕門關把屋子,床上,身上打理得清清爽爽,今兒個就不換床單,看那西門歡來了咋塊跟她睡?
他把馮玉耳坐在沙發上。馮玉耳卻拉住他的手問,“我姥姥怎麼樣了?”
“救過來了。”
“姥姥要是死了,我就活不了幾天,”馮玉耳自言自語地說。
“你還有我呢!”
“你?”
這時候,墨掉的電話響起,原來是馮華山打來的。他雖然是輕言細語,卻沒少那種給錢沒在崗位的那種責怪語氣,他像傳喚他的秘書一說:
“你過來一下。”
“要等一下我才能到。”
“馬上過來。”
說完,馮華山就把電話掛了。
墨掉當著馮玉耳的面就開罵,“馮華山你個龜兒子,你把親生女兒都忘記了嗎?我在給她換床單,我在給她擦身體,我。”
“他叫你幹啥子?”馮玉耳問。
“叫我馬上過去。”
“是不是姥姥嚴重了?”
“她若是病情嚴重,我又不是醫生。”
“墨掉,你去姥姥那邊,”馮玉耳看了一下時間說,“還有一刻,我就要犯病了。”
“我得給你收拾收拾。”
“我跟死人一樣,還收拾啥子?”馮玉耳催促道,“幫我照顧好姥姥,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