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凡是刻骨銘心的事即使化成灰都是無法忘卻的。”
馮玉耳回頭看著雞婆劉曉曉問,“它說得對嗎?”
“不曉得。”
雞婆劉曉曉說不曉得其實是曉得的,因為鴨子西門春一點沒說錯,他們在地面時間xx年臘月27日完婚。
兩天後頭一回回孃家就過新年,他跟老丈人喝多了,猜拳擊掌,說什麼今生是女婿,來世是兒子,要死心塌地跟著他女兒,目的就一個,要跟劉曉曉白髮偕老。
“你怎麼不曉得呢?”鴨子西門春說,“結婚日子是你自己訂的。還說年年如新婚,歲歲是新人,人老了歲月不老。”
“放屁。”雞婆轉身看著院門,說,“臭不要臉,趕緊滾。”
馮玉耳也就聽出個八九不離十了,就故意問雞婆劉曉曉說,“我還要問嗎?”
“問,當然要問。”
“那我問啥子呢?”
“想問啥子就問啥子。我聽著。”
“好,”馮玉耳回頭看著灰鴨子西門春,問,“你是哪一年死的?”
“xx年。”
“你婆娘呢?”
“我們死在同一天,同一時刻。”
“喲嗬,感情你們商量好了的,——不求同年同月生,但願同年同月死了嘛。感情怎麼巧?難道說你們是真愛,有真感情?”
“是不是真愛真感情你得問它,”灰鴨子看著雞婆劉曉曉話裡話地說,“它自己做的事比誰都清楚。”
馮玉耳一聽這話裡頭內容海量啊,心裡燃起一種莫名的興奮,連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
只想知道這兩個自訂婚又自毀前程的兩個人,當年遇到了什麼事?於是看了看雞婆劉曉曉說:
“它說你自己很清楚。”
“我清楚嗎?”雞婆劉曉曉沒好氣地說,“是它認我還是我要認它?不想認就別在這兒說廢話。”
馮玉耳覺得這雞婆劉曉曉不講道理嘛,還是嫌棄人家是一隻又小又醜的灰鴨子,才不肯認人家。
人家西門春當著這麼多雞鴨鵝的面,算是厚起臉皮認它了,它還雞婆味十足。
因此說道:“媽,它說出的時間,地點,人物都對得上,你卻不配合,那是不行的。我這個人啥本事沒有,就喜愛認親戚。你要是不認它,我和西門歡就沒法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