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你在想什麼?”燕門關打斷他的思緒,說,“你先吃飯吧。我順便跟你件事情。”
墨掉拿起筷子、端起碗,邊吃邊聽燕門關說話。
她說,“自從那天下午,你說要跟玉耳睡。那天夜裡之後,她再沒和以前一樣徹夜犯病叫喚了。”
“姥姥,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有睡過你外孫女,更沒有對她動手腳。”
“你別激動,你也別多想,”燕門關打斷墨掉的話說,“就是那晚之後,我才睡了幾晚安穩覺,玉耳臉上好像有點顏色了。沒想到她那個奶奶不是東西,口口聲聲愛玉耳,她卻不要你上玉耳房間睡,我講的只是現象,也是事實,而非我要搞事。”
“我很體諒你們的情緒,可是我沒有進她臥室睡覺,你們也要相信我。”
“唉!”燕門關嘆口氣說,“自從她烙下這個病根,我還沒有睡過安穩覺呢。你那天講起,要在她的房間睡,似乎什麼事都變了。說句心裡話,姥姥希望你和玉耳住在一個房間。”
“為什麼?”
“你嘴上說說,她的病情就發生了改變,你要是入住的話,還不出現奇蹟……?”
墨掉心裡明白,看來燕門關是對他也起了疑心。她是來試探他的,馮玉耳的病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是他在搞鬼。
思至此,他截斷燕門關的話說,“姥姥,病情總是在變化的嘛。其實我什麼也沒有做。”
“我知道你不會碰她。”燕門關果斷地說,“這句難聽的話,有誰會摸她,碰她?但凡常人,見到還不嚇個半死?就更別說摸她碰她,同房共床睡覺了。哪怕她爸爸媽媽使用重金請人摸,請人碰,如今這個社會,誰還瞧得起她,令人作嘔不是?”
“姥姥……。”
“玉耳怕好不到哪裡去了,”燕門關低沉地說道,“以前,她要犯八九個鐘頭的病,遇到惡劣天氣,白天和黑夜,就要接連犯病。遇到黃梅天,十天半月,晝夜不停,藥都吃不上,更莫說吃飯喝水了。”
“自從你要入住她的房間,由原來持續不斷地犯病,改為斷斷續續了,還沒有以前那樣理直氣壯了。似乎防病也需要休息,也有尊嚴了。”燕門關搖著頭說,“如果時間到了,死了也好。”
“姥姥您說什麼呢?為什麼我聽得一頭霧水?”
“我說玉耳是間接性掙扎。那天,那個晚上,她一口聲音叫不出,就死了。”燕門關抬起頭看著門口說,“她死了我不害怕,我怕她死之後有人問起,她為何病而死,怕回答不上來難過。”
她兩行淚,像兩串珠子往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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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然後接著說道,“在她死之前,我什麼都不在乎,就想她安安心心睡一覺,我們也安安心心睡一晚,這麼簡單的要求,咋就那麼難呢?”
燕門關一邊抹淚一邊說,“小墨你看姥姥活得這人,是不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家裡有個高危病人,不想辦法讓病人趕快好起來,只想安安穩穩睡上一晚,墨掉認為這樣的要求也不為過,但確實說出心理痛苦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