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吧。”小蟬衣將紅馬拴在大蟬衣的馬車車轅上。大蟬衣為了穩妥,將四匹馬的韁繩也拴在另一邊的車轅上,和小蟬衣一起鑽進馬車裡坐著,等待著來往的行人。
可四下裡空蕩蕩的,哪裡有人的蹤影?
小蟬衣道:“我們是不是走錯了路。路走錯了,只怕找不到‘枯樹嶺’的。”
“應該沒有錯!旁邊沒有什麼岔路,怎麼會走錯?我認為我們停住的地方就是路的盡頭。”
小蟬衣道:“難道我們距離‘枯樹嶺’不遠了嗎?”
“‘枯樹嶺’在一座大山上,這裡是一望無際的沙地,怎麼可能距離它很近?依我看‘枯樹嶺’至少還在二三百里之外。”
小蟬衣運目向前方看去,隱隱約約的,在沙天一線間露出一團模糊的黑影,急忙道:“黑影那邊就是山,可能就是‘枯樹嶺’了。我們何不趕馬前去?”
“不妥,不妥!”大蟬衣道:“萬一不是‘枯樹嶺’怎麼辦?”
小蟬衣道:“我騎著馬前去檢視,如果不是,我再返回來。如果是,我帶一捆乾草回來。那樣我們都能順利到達‘枯樹嶺’了。”
大蟬衣道:“只是路途遙遠,那片黑影不是二三百里,又怎麼辦?”
“哪裡那麼多‘不是’。我去看看!”小蟬衣說著,下了馬車,二話不講地縱馬向前方那片陰影奔去。
紅馬不像在實地跑得快。前方的沙地一會兒深,一會兒淺,馬大約跑了一百里地,小蟬衣突然見不到那片陰影了。
小蟬衣一陣心慌,急忙下馬,檢視地形。眼前黃沙漫漫,沙紋像水紋一樣在忽高忽低的沙丘上盪漾。小蟬衣明銳地覺察出自己在一片極大的山丘上。因為四周的沙丘是如此的小,以至於四周沙丘上稀疏的植被也顯得小得可憐。
那匹紅馬的確累極了,通體都是汗,突然哀鳴了一聲,倒地不動彈了。
小蟬衣大驚,急忙探視了它的鼻息,可那匹紅馬竟然力竭而死!
小蟬衣幾乎被嚇得目驚口呆,呆呆地站在當地,好半天也沒能挪動一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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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沒有了馬,意味著什麼。
一陣悲傷襲上心來,小蟬衣幾乎掉下淚來,她回頭看了看一圈圈沙裡的蹄子印記很是無奈,那印記蜿蜒而來直到身前,都清晰可辨。
小蟬衣緊走幾步上到了陡峭的沙地邊緣,向下一看,眼前竟然是山地的一個陡峭的懸崖。懸崖下是一片十里方圓的石頭山。山腳處密密麻麻生長著兩人多高的灌木,樹木卻很少。厚厚的沙丘似乎被那些植被阻擋在山腳處,進不得分毫。而越往山裡,植被越稀疏。嶙峋的山石清晰可見。山中間高高隆起,上面屹立著一棵沒有葉子的大樹,像個樹神,在無風的空氣裡靜默著。
小蟬衣一陣欣喜一陣悲傷:“那不是一棵枯樹嗎?它的腳下應該就是‘枯樹嶺’!可山裡一點兒野草的痕跡也沒有。即便有滿山的野草又有什麼用?紅馬已經死了,回去是萬萬不能的了。”
小蟬衣又向山裡看去。空山寂寂似乎一隻飛鳥也沒有,更不要說人煙了。
小蟬衣施展輕功,縱下了懸崖,抬頭看時,這時日頭已經偏西了。
自從和大蟬衣喝了兩碗“葉裡緊”之後,小蟬衣和大蟬衣一樣沒吃什麼東西。那頓豐盛的酒菜因為呼延睿的出現而化作了泡影。如果瑤宮宮主晚來這麼一會兒,她倆就能酒足飯飽,可是世上沒有如果,一切都按照原來的程式執行著,似乎沒有人能改變既定的事實。
小蟬衣這回真的感到餓了。她聯想到了那匹馱著她奔跑的紅馬。它夠努力的了,可自己還嫌它慢,不停地抽打它。
紅馬是餓極、渴極、累極而死。自己此時的心境和那匹瀕臨死亡前的紅馬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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