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煥興伸手把魏喜攬在自己身前, 手臂霸佔著魏喜肩膀,他挑釁地瞥了羅洋一眼,哼笑出聲。
跟女人吵架的男人, 算不上什麼好東西。都跟別人處了物件, 還懷了娃, 也不知道好好疼媳婦兒, 簡直是人渣。
如果是魏喜有了小娃娃, 他肯定是把她捧在手心上。
車站的大門吹來獵獵寒風,顧煥興給魏喜緊了緊圍巾,讓她別對著風口處, 用他的身軀擋住寒風,也擋住羅洋快吃了人的目光。
顧煥興對魏喜的好, 也被另一人看在眼裡。羅洋那目不轉睛看著魏喜的眼神,讓她心裡嫉妒又委屈,她早就說過,這村裡她最羨慕的女人就是魏喜。不光是姐姐疼她, 現在又多了她物件。
那頭頂上戴著的氈帽一看就是男士的, 還有那深黑色的圍巾。顧煥興寧願光溜溜的脖子吹冷風,也不願意冷著魏喜。這多愛護他物件。
再看看她, 那羅洋在不知道她懷孕前, 還屢次對她動過手。疼她, 愛她,不可能的。他們只有相互威脅和利益的關系,羅洋恨死她了。
李秀雲上前拉住羅洋的手, 冷笑一聲,“走吧。再看也不可能是你的,好好跟我過。日子還長著呢。”
羅洋咬了咬,恨極了李秀雲。日子還長著呢,這一句戳痛他內心。李秀雲懷了孩子,到時候當家落戶,戶口落在農村上,他這輩子都敗在李秀雲手上。
他上前走,李秀雲還扒拉著他不放,李秀雲故意說:“我懷孕了。你也不照看我一下。你瞧瞧人家顧煥興,都不捨得魏喜冷著。還把氈帽給她戴上,你抵得上人家一分,我就謝天謝地了。”
李秀雲這句話帶了酸氣,可聽在羅洋眼裡就是諷刺他,任何地方都不如顧煥興。他一甩手臂,迫切地想掙脫女人,也不管手上輕重,直接將女人推了出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秀雲最好離他越遠越好。
李秀雲被他一甩,正好撞在候車的木椅子上,堅硬的椎體對準她的下腹,李秀雲感覺腹部一疼,疼得滿頭大汗,跌坐在地上。
瞬間,她的嘴唇蒼白幾許。
等羅洋走了幾步,才發現李秀雲沒有跟上,他心道:這女人慢吞吞的,又在耍什麼把戲。
魏喜陪著顧煥興買了回北京的票,介紹信只有一張,沒有盧曉雨的。魏喜疑惑地看了一眼顧煥興,顧煥興解釋說:“盧曉雨和我一樣,留在這裡陪物件呢。”
魏喜點點頭,才知道盧曉雨的物件是陸燁。
他們買完票回頭,才看到候車坐的地方,人群擁在一堆看熱鬧。也不知道誰說了句,有個孕婦跌倒了,魏喜拉著顧煥興連忙走了過去。
擠進人堆後,才看到是捧著肚子坐在地上的李秀雲。豆大的冷汗從李秀雲的額頭上冒出,她揪著衣袖,指骨凸起,可見疼得有多麼厲害。
她抽出一點力氣,沙啞地吶喊道:“幫幫忙——送我——去趟醫院。”
有位好心的大嬸急忙從地上,扶起了她,心裡格外火大,罵罵咧咧道:“看啥子熱鬧,都不曉得把這個懷兒婆扶起來。地上那麼涼。”
誰敢去扶,要是做了好心人,扶去醫院還得給醫藥費呢。萬一落了胎,沾一身的晦氣。快過年了,誰也不想撞上這等事情。
魏喜上前也把李秀雲扶了起來,她招了招手,讓顧煥興把李秀雲快速背到衛生院。李秀雲的人品魏喜是不敢茍同,可她畢竟懷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