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人這嫌棄的口吻,魏喜沒理他,她今天確實活幹得慢。日頭太曬了,有心做活卻使不上力。
顧煥興樂呵一笑,撿起地上的編織袋,三兩下播起玉米粒,他還拍拍丁大順的肩,“同志,搭把手啊。”
丁大順反正是討好魏喜,幫誰不是幫,但他看不慣村上女人的白月光,覺得羅洋是個特能裝的小白臉,除了畫畫好能騙到傻女,別的幹啥都不會。
在之前,何國強沒頒布工農兵大學生的事,這知青比他還會偷工減料騙工分。
他更欣賞流裡流氣,還敢懟魏喜的顧煥興。
他們三每天像唱戲似的要來這一出,魏喜已經習慣了,都說她這幾天很煩,就是煩在這一點上。
魏喜擦完藥,顧煥興手腳麻利給魏喜把五分田幹了一半。魏喜剛要去接手幹活,羅洋就握住魏喜的手背,他親密又曖昧說:“喜兒,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魏喜蹙眉,羅洋捏在她擦藥膏的手背上。
魏喜搖頭,甩開羅洋,“羅洋同志,你真想太多了。我跟你非親非故,幹嘛生你氣。”
本來打算哄幾句甜言蜜語的羅洋如鯁在喉。魏喜用他對魏喜說過的話刺他,這小慫包果真還是在生氣,生氣就代表還在意。
羅洋低聲誘哄:“好了,喜兒,別生氣嘛。我跟你道歉還不行?今晚老地方我等你,我有話要跟你說。”
魏喜還沒開口拒絕,羅洋就挑起扁擔,擔著空蕩蕩的糞桶走了,既然魏喜不需要他表現,他肯定要去其他老鄉那裡掙表現,這才能讓何國強看到。
魏喜對這自作多情的男人挺無語。她跟他解釋多次,要求撇清關系,這男人就跟沒聽見似的,老覺得魏喜是在鬧脾氣。
她去到田地,顧煥興播種,丁大順施肥,她埋土。有句好話說得好,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不下十分鐘,這五分地就完成了。
魏喜咬咬唇,糾結地對這兩人道謝。她不喜歡欠人情,以後要是有機會,她也照樣幫這兩個人。至於顧煥興,魏喜打算明早煮個雞蛋給他。
她彎著腰收拾起編織袋和鋤頭,丁大順忙問:“那喜姐我可以跟你學……”丁大順在空中揮舞胡亂學來的左勾拳,右勾拳。
魏喜冷眼看他,“別想了,沒門。”魏喜往記工分的地方走去。
顧煥興不知道這二人密謀什麼,他拍拍丁大順的肩,遞給丁大順一根煙,“兄弟,幫個忙,把這糞桶交到隊上的倉庫。”
說完,就嬉皮笑臉追上魏喜,把那盒軟膏偷偷塞進魏喜手縫隙裡。魏喜正要感謝他,就聽見頭頂上傳來磁性慵懶的低語,熱氣曖昧地噴在她的頭發上。
男人不正經地笑她,“嬌、氣、包。”
剛想道謝的魏喜閉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