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盧曉雨咬咬唇,“我們的搭夥錢。”
魏樂瞅著那大團結愣直眼,眼睛被那□□給晃花了眼,他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錢,剛想伸手接住,魏欣就咳了一聲。
盧曉雨又把錢抽開遞給魏欣,魏樂眼巴巴看著大團結從他眼底給飄走。
“少了嗎?”盧曉雨皺眉,疑惑地看顧煥興。
顧煥興一想也是,畢竟吃一個月呢,還是三個人。二話不說,又從兜裡掏了兩張大團結。沒有大團結搞不定的事,如果一張不行,那就兩張。
魏欣吞了吞口水,顧煥興看她不同意,疑問:“還不夠?加點糧票怎麼樣?”他不是傻子,也不想被人給訛錢。
魏欣忙不疊擺手,“不是,同志,要不了這麼多,你都收著。”
三十塊錢,就是三百斤米麵。魏欣要是收了,保準要被村裡人鬧成資本主義的走狗,故意欺騙知識分子。這年頭官員貪汙到達五百斤米麵,就是市局級的幹部都要被槍斃,上海那市長不就是這麼下獄的。
魏欣只抽了一張,顧煥興就和盧曉雨走出去。等魏欣回過神,她才想起似乎剛才是要拒絕。
飯桌上的竹筒飯是被紅薯堵住筒口,剛燒出來的飯滋溜溜冒著水珠,竹子淡雅的清香撲鼻而來。
顧煥興挑眉,看不出這家人是真會燒菜。
魏喜回家正是及時,就只等著她上桌。紅薯被她掏掉,菜刀一刮,就露出裡面的大米來。魏欣只做了三個竹筒,一位客人一隻竹筒飯,而魏家三姐弟只吃玉米餅子。
軍子很快把竹筒飯給掏完了,也不知道村婦是怎麼做的,大米軟糯到粘牙,雖然沒有多少油,卻有股荷葉清香,軍子還吃到幾片荷葉葉子。
盧曉雨嘗了兩口,看著眼珠圓溜溜的魏樂望著她,她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就是之前那文工團的妹子,人特別溫柔。她把竹筒遞給魏樂,魏樂又搖搖頭,“同志,你吃。”
盧曉雨也搖頭,“我吃不下了。”兩人推脫著,魏樂怎麼可能吃客人夥食,最後還是盧曉雨吃了。
默默啃著玉米餅子的魏喜忽然被一股熱量湊近,她聽到來自男人滿足的喟嘆:“嗯~真香~”
側頭看了裝腔作勢的男人一眼,顧煥興向魏喜舔舔唇,享受地回味軟糯米糧的滋味,“魏欣同志,手藝不錯,燒的竹筒飯又軟又糯。”
剎那間,魏喜覺得這男人真幼稚。
魏喜埋頭,小口小口啃著,噎在嘴裡的洋槐花也沒了香味。
陡然,她的手被人攥住,魏喜正要甩手,手心就躺了顆花花綠綠包裝的糖。
魏喜微蹙秀眉,顧煥興趕緊說:“收下,這可是巧克力呢。”某一瞬間,魏喜似乎看到顧煥興長了條尾巴,而且撒歡似的在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