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的?”顧煥興捏著雞蛋,臉上笑開了花似的問魏喜。
魏喜淡淡嗯了一聲。
隨即,她的臉蛋就被一溫熱的唇碰了下,顧煥興偷香成功,還故意捏了捏魏喜的臉頰。現在的他膽子是越來越大,知道魏喜根本不會生氣,逮著沒人的機會就偷親魏喜。
“真疼你物件。”
吃了早餐,腳一踩踏板,腳踏車的滾輪在呼啦啦的風中,載著兩人去到白茫茫的前方。顧煥興一邊騎,一邊說:“魏喜,快過年啦。我今天得去火車站,提前買好回北京的票。”
魏喜捏著顧煥興的腰一緊,想問出的話沒問出口。
兩人先是去張三叔家送了貨,結了一筆賬之後,魏喜就陪著顧煥興去火車站買票。他們北京知青回家過年,是需要公社開出一級證明信,才能購買回北京的火車票。
這個時代識別身份不像21世紀有身份證那樣方便快捷,坐火車買票,旅館住所登記,全靠一張單位蓋章的介紹信。某些不是知青的工人去到北京,還得省廳級別的單位開出介紹信才行。
顧煥興掏出介紹信在魏喜眼前揚了揚,不害臊地問:“我要是回北京,你想我嗎?”
魏喜淡淡地反問:“我想你幹嘛?”
顧煥興瞬間就露出失落的神色,魏喜看著男人委屈到無精打採,失去了活力,又想他把氈帽給了她,那雙耳朵凍得通紅。
她心疼地捏了捏男人的耳朵,用掌心捂住耳廓給男人暖了暖,平靜地說:“早點回來就是了。”
聽到這話,顧煥興恢複活力,他臭不要臉地咧嘴一笑,“那你想不想我留在這裡,你要是想,就說一句。我就不回去了,反正年年都跟我爸媽過年,也不差這一回。”
“我……”魏喜皺了皺眉,她確實很希望顧煥興留在這裡。畢竟這是兩人處物件來第一個年,如果不能在一起過,明年開放高考,萬一顧煥興考上大學,說不定就和她分隔一方。到時候,哪來的年一起過。
顧煥興眼睛蹭地一亮,不需要魏喜說明白,他就知道了。
他這個人藏不住心事。
“好了。不逗你了,今天是來給軍子買票的。我媽說了我不把你帶回家,就甭想進咱大院。要回也只能兩個人回去,不,還可以是三個人。”顧煥興掃了眼魏喜平坦的腹部,意味深長地露出一個笑容。
魏喜瞪著他,一栗子磕在他腦門上。“想什麼呢。”
顧煥興樂得呵呵直笑,在腳踏車上,他可記得他說了回城之後,魏喜就緊巴巴摟住他的腰,默默將頭貼在他後腰上。這明顯就是物件不想他離開嘛。只是物件不喜歡表達,從來不把某些字眼說口罷了。
她不願意說,他說好了。
他牽著魏喜來到售票處,前方排了長龍隊伍,眼尖的魏喜發現一位村上認識的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羅洋和李秀雲在他們前方排著隊,他們倆似乎有矛盾,推推攘攘的,引來身後排隊人的不滿。
李秀雲盡力貼在羅洋身上,羅洋甩了甩她,卻是甩不開這牛皮糖般黏著的女人。可他也不敢下狠勁兒,因為李秀雲的手撫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