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恩回到飯廳以後, 先走到傅父身邊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這才坐回她之前的位置上繼續吃飯。只是傅父看起來真是被她氣得太厲害了,竟然一直沒有理她。
就像封路銘說的, 傅念恩明天還有課,哪怕不回他那邊,也要回學校, 於是吃過飯以後就和傅家的人告別了。
傅父仍舊在生氣,連傅念恩要走都沒出來看過一眼。
傅念恩像是霜打的茄子, 那沮喪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軟, 可這一次心軟的人裡並不包括傅父。
離開傅家後, 封路銘帶著傅念恩直接回了他在帝大這邊的公寓。
大概今天發生的事太過突然,一樁樁一件件的都讓傅念恩十分心累,回到公寓以後她就窩在客廳的沙發上不想動了。
封路銘進房間去換了身衣服,出來時見她還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走到她身邊站住, 低著頭好笑的看著她。
“小叔。”傅念恩仰躺著看他, “我還是覺得今天像是做夢一樣, 你怎麼突然就變了呢?你是不是被人下藥了?”她說完以後, 發現封路銘的臉開始在她面前放大,到最後兩人變得呼吸可聞。
傅念恩感覺到她的心跳越來越無法控制,臉也似乎在變紅。她微微張了張嘴想說話,下一秒嘴就被他給堵住了。
傅念恩在這方面的經驗實在有限,上一次和他發生關系時,他又是在完全不清醒的狀況下, 要說真讓她有多舒服也不見得。她只覺得那件事更像是一種儀式,至少證明她曾經完全擁有過他。這一次卻完全不一樣了,兩人都是在十分清醒的情況下,所有的感官似乎也在不斷放大。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一呼一吸間全是他的氣息,她甚至伸出手抱住了他,就像是主動迎了上去一般。
封路銘很久以後才放開她,卻還是時不時的輕啄她一下,就像是突然得到了什麼稀世的寶貝。
傅念恩的心跳就沒有慢下來過,她有一瞬間覺得眼前的一切肯定都是一場美夢。
封路銘見她眼神很迷茫,面色卻紅潤的彷彿初春的桃花,又是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溫聲說道:“念恩,之前是我不對,讓你等了這麼久。我好慶幸你一直在等我,要是你放棄了,恐怕我後悔都來不及了。”
傅念恩就那樣盯著他看了很久,抱住他的脖子湊過去親了他的臉頰以後,隨後笑道:“小叔,我愛你。”
封路銘微微垂下頭,和她抵著額頭對視了許久,似乎這一刻連時間都靜止了。
傅念恩又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一雙眼裡這時全部是他:“小叔,我早就在心裡告訴自己,反正我還有一輩子和你耗著,多久我都等得起,還好你沒有讓我等一輩子。”
封路銘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沒過多久又低下來親她。剛才的親吻更像是他對傅念恩的一種安撫,告訴她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是她的幻覺。可聽完她說的那些話以後,他都能感覺到小姑娘的心裡眼裡全是自己,能得到這樣一份單純且全心全意的愛,他不可能不感動。於是這一次的親吻也全然變了味道,很快就讓傅念恩氣喘籲籲起來,只能無力的打他,讓他稍微放開自己。
這一次親吻結束以後,傅念恩就像是溺水的魚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胸口也不斷的起伏。
剛才欺負她的人現在卻滿臉笑意:“念恩,現在不覺得是夢了吧?”
傅念恩突然覺得眼前的封路銘就像是能攝人心魄的妖精,她想妖精這個詞本來就不應該只拿來形容女性。她被他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盯久了以後,突然有一種自己無處遁形的感覺,手忙腳亂的推開他以後,光著腳就跑進了她的房間,順便關上了門。
封路銘站起身來,好笑的看著她跑掉,回過神來看見她還在地上的鞋,忙去敲門叫她:“念恩,躲什麼躲?快出來把鞋穿上。”即將步入十月下旬,帝都的天一天一個溫度,這種天氣光腳可不行。
傅念恩的聲音立刻就從臥室裡傳了出來:“不用了,浴室裡還有鞋,我要去洗澡。”意思是你別再敲門了。
封路銘這時很想提醒她兩人已經是夫妻了,可也知道她面皮薄,這時候再拿這話來說,說不準明天見到她還能害羞。說起來這姑娘兩次表白都是借酒壯膽,平時可沒那麼膽大。喝醉的時候能逼著他不準和其他女人約會,他現在已經和她定下關系,她反倒對兩人親熱的事都畏首畏尾。
封路銘一時覺得十分好笑,卻又因為這樣的傅念恩更加心軟了。
傅念恩洗完澡以後一直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可事實是什麼動靜也沒有。要說現在時間也不算太晚,封路銘肯定還沒睡,兩人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他竟然還是把自己當成晚輩一樣,一點都沒有夫妻同房的觀念。可讓她這時候去找封路銘她又是絕對不願意去的,只要一想到剛才他在自己的嘴裡弄得天翻地覆的感覺,她就還是臉紅心跳的。
傅念恩把自己的頭給埋進了枕頭裡,無奈的自言自語道:“傅念恩啊傅念恩,你還真是輸得一敗塗地一無所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