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濕滑,莫曉用了大力,一掙,從他手裡抽出手,繼續往外走,顧言忱無奈跟著她。
很快就到了顧言忱停車的地方,車燈在雨夜裡亮了一下,拉出一片透明輕煙。
莫曉繼續往路邊走,沒有要上車的意思,他大步流星走過去,手臂摟在她的腰上,直接把她往回拽。
莫曉氣更大,針紮著不上車。
顧言忱“嘭”地關上車門,站在雨中看她,“鬧什麼?喜歡淋雨是不是?”
這時的雨勢已經小了很多,他身後千萬條銀絲飄飄灑灑,在路燈下迷漫如輕紗。
莫曉的肩頭已經濕透,水漬一點一點在衣擺上暈開,這會兒被他一兇,隱忍了半天的擔心和一晚上的委屈終於憋不住了,淚水藉著雨水的掩飾大顆大顆往下掉。
顧言忱看著她紅通通兔子一樣的眼睛,又氣又想笑,終於一聲長嘆,將莫曉摁在車身上,“都不聽我解釋就生氣,給人判刑是不是要講點道理?”
莫曉閉上眼,別過頭去不看他,不接電話也不回資訊,一出現就帶著青梅招搖,還說是她在鬧?
莫曉越想越委屈,面容平靜,心潮卻比方才的暴雨更洶湧。喉嚨哽咽,雨水滑進嘴裡帶著澀意,咬了咬唇,回頭直勾勾看他。
“顧言忱,我不是那種可以不求回應默默愛你一生的人,我是那種一旦愛了,就會有所期許,就會想要和你有結果的人,你要是有什麼青梅竹馬,什麼兩小無猜趁早給我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顧言忱雙手握著她的肩膀,高高大大的個子,將她禁錮在自己和車之間,顯得莫曉格外嬌小。
莫曉用力掙紮,使勁推搡他,可他卻紋絲不動,越想越委屈,終於哭出了聲,“顧言忱,你這個混蛋,太欺負人了!”
顧言忱嘴角彎了一下,手下移箍住她的腰肢,臉對著姑娘濕漉漉的小臉貼上去,將她摁在車上用力親。
細雨濛濛,漫天一片泛白,如煙如霧,纏纏綿綿。雨水從顧言忱的頭發上往下掉,涼絲絲落在臉上、鼻樑上、唇上,順著面頰滑進嘴裡,而唇舌間的火熱已被翻攪得天翻地覆。
在男人如此急切、霸道的攻勢下,莫曉全無反抗能力,所有的不滿抱怨被碾碎在喉嚨裡,只能發出小貓一樣含混的嗚咽抗議聲。
顧言忱拉開車門,自己連帶著姑娘一起抱著坐了進去,車上的幹燥溫暖讓莫曉顫了一下,男人身上濕透,襯衫下散發出的灼熱與她緊緊相貼。
嘴上也沒有放過她,反而比方才更深入、更強勢地吻著她,一隻手掌託著他的後腦,微側臉錯開鼻尖,方便他完全地侵佔,輾轉吸吮。
如此冗長的吻燒盡了肺腑的空氣,車廂內只有隱隱淺淡的路燈透進來,卻足以迷亂動人。
熾熱的吻後,莫曉蜷縮在顧言忱胸口,唇上還有點麻,兩人緊貼在身上的衣服都是涼的,卻敵不過相貼的肌膚傳遞來的熱度,還有他抑制著胸膛的劇烈起伏,也毫釐不差地傳遞到她身上。
一觸即燃。
過了許久,顧言忱手探到後座拿了一條浴巾回來,擦幹她臉上殘留的水珠,又擦了擦她濕淋淋的長發,最後用浴巾裹著她。
捧著她的臉,無奈笑了笑,低聲說:“從來沒有什麼青梅,你才是我心愛的人,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
莫曉聽到這一段直白露骨的表白,整顆心都在顫顫不穩地悸動,鼻頭一酸,眼淚又要掉下來。
顧言忱嘆了口氣,在她的眼瞼上親了親,“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愛哭。”
莫曉咬著唇裡的嫩肉,心裡泛起絲絲甜意,也有實實在在的窘迫,剛才那個矯情的要死,鬧情緒的人是她嗎?
心裡是相信他的,可想到在劇組裡白天聽到的話,又氣哼哼地說:“有人說在你的房間看到了高跟鞋,是什麼狐貍精的,老實交待!”
顧言忱低聲笑,笑聲從喉嚨裡發出,“我想也知道是哪個狐貍精的,魂都被她勾走了。”咬了下莫曉的唇,“你說,這只狐貍精要怎麼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