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一層一層地停著,寧思等了好幾分鐘,還是往上挪動的狀態。
整個j市一醫統共十六層樓,等到了頂層還要慢慢滑下來……寧思看著電子顯示屏的“9”字,心想要她不走個樓梯當鍛煉身體順便暖暖身。
寧思掏出手機用微信檢視著公交車的資訊,猶豫了小會,終於決定從同在等電梯的幾人中退了出來,折身去往樓梯口。
即便是在十幾層,在這種使用電梯高峰期期間,依舊是不少人選擇走樓梯。
寧思剛要推開樓梯間的門,身後兀地伸出一隻手先一步替她抵在冰涼的門上——
來人手指修長,指甲被修剪得圓潤,因為抵門的動作,指骨微凸,中指的那一小截在手背上格外分明。
寧思下意識轉過身,見是陸景和,臉上的驚訝歸於平常。
“陸醫生是去吃飯嗎?”寧思從他拉開的空間中穿過,隨口問道。
“回家吃。”陸景和攥著門把將門關好,避免直接松開而導致門大力合上,會發出過大的動靜。
樓梯間空曠,走動說話的細碎聲音都會被放得無限大。
兩人靠著扶手那邊下行,身後有人嫌他們步伐慢的,從陸景和手側直接繞過,小跑著下樓梯,背影看上去一蹦一跳的。
想到寧母剛才說的話,陸景和漫不經心問:“你是要回家一趟?”
“嗯,”寧思垂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邊下樓梯邊道,“家裡煲了湯打算晚上喝的,結果中午從醫院上班的時候忘了帶鑰匙。”
簡單的十幾個字,概括了臨時匆忙回去的原因,跟寧母跟他說的差不多。
方才見她離開病房,初初是以為她去飯堂,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是空手離開。
問完寧母情況,沒忍住在臨走前假裝不經意地問了句。
知道前因後果,只是那會兒離她出去早過了五分鐘,要追也追不上了,卻沒想到能在樓梯口捕捉到她的身影。
冬天的夜幕降臨得快,才六點未到,外頭已經是黑沉沉的一片。
城市的天空向來星星少,只餘微弱的幾粒點在雲層後,隱隱約約。墨色鋪灑了一大片,連樓梯間的玻璃窗面也成了鏡子。
白熾燈的光從頭:“我正好回家,順路送你吧。”
“順路?”寧思疑惑著偏過頭去看他。
知道她反問的是什麼,陸景和道:“我住在錦灣。”
去她家的路確實是跟去錦灣的同一條,他沒哄她——陸景和無比慶幸當時沒選離醫院最近的小區。
一個多月下來,每天都跟陸景和打照面,雖然大部分都是簡單的碰面,但兩人的關系也是比一開始的要熟悉得多。
確定了是順路,寧思也不跟他客氣了,她點頭:“那好,麻煩陸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