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肉剔透,看上去就讓人食指大動。
姜蒜是切好後直接放在砧板上備用的,陸景和在寧思的提示下把蓋子放回到拿出時的位置後,就去清理砧板。接著又將一碟碟菜拿出到客廳的飯桌,告知寧母可以準備吃飯了。
扶著人去洗手間洗完手,等寧母坐好在桌前,陸景和回到廚房。
寧思正欲把菜從鍋裡舀起,灶臺爐子的火已經熄滅,抽油煙機還在呼呼地響動著,陸景和輕輕闔上門,走前去問她:“碗筷放在哪裡?”
寧思退後一小步,用抓著菜鏟的手給他指位:“下面,開啟就看到了。”
廚房小,任何空間都能作充分利用。很多年之前,她爸還在的時候,就在灶臺底下用幾根木棍跟兩扇木板自制了一個櫃子,她爸技術好,安裝完之後一點兒都看不出粗糙的痕跡。
陸景和蹲下,按她的意思開啟櫃子。
但是猝不及防的事情發生了。
廚房小,是真的很小,廚房三分之二的橫截面是突出的流離臺,兩人並排站著,不産生接觸是不可能的事。
陸景和拿東西時並沒有想這麼多,就是單純的彎腰屈膝,剩餘的空間不足一米,所以這麼一個簡單動作,卻因為逼擠,男人的手臂緊貼著女人的腿部擦過。
從大腿一直到小腿——寧思的手一抖,右手手肘差點沒因為一時緊張直直懟爆陸景和的腦袋。
陸景和抬起頭,寧思不敢看他,有些羞赧地挪了挪腳。
手邊傳來絲絲騷動。
寧思做飯時都會習慣性的將頭發在頸後隨意圈著,為避免低頭切菜擋住視線或是不衛生。所以他這麼盯著,就發現小姑娘露出來的耳朵,無聲無息紅了起來。
陸景和挑眉,繼續將三副碗筷拿出來,洗好,寧思那邊已經將青椒肉絲裝好到碟子裡。
蒸魚之前還用電磁爐弄了個山藥湯,簡單的四菜一湯好不容易可以上桌,廚房裡還有一些手尾,寧思也不耽誤吃飯時間了。大致巡視一圈,確定沒有東西漏了拿,便準備開門出去。
“等等。”陸景和突然低聲喊住她。
寧思落在門把的手停住,循聲抬眼往後看。
陸景和越過,站在比她更靠近門口的位置,先是將她手上的菜拿過,才把自己視線從她耳朵移到她眼睛,嗓音飽含了幾分笑意:
“再等多一會才出去,耳朵……還很紅。”
寧思覺得很是丟臉,眼睜睜地看著陸景和先行出去,但也沒真的乖乖在裡面待著。懵了半分鐘,她放下頭發,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拿著新換的抹布走出去。
寧母一頓飯下來都在跟陸景和聊天,於是這頓飯硬生生持續到了九點多。吃完,粗略將飯桌收拾好,髒碗筷被堆在洗碗池,打算等陸景和離開後再清洗。
寧母不知道陸景和住哪,擔心他回到家會太晚,飯後只聊了一小會就放人。
“思思你去送送陸醫生。”寧母在陸景和臨開門前說。
她口中的兩位當事人對視了眼,陸景和沒客氣地拒絕,寧思小聲應了“好”。
樓道比他們上來時安靜了不少,外頭的雪不知什麼時候停的,此時寧謐無風。小區內是對稱的建築樓,對面三棟大樓每戶人家均亮著燈,明晃亮眼。
氣氛影響,兩人下樓的說話聲也不高,像是輕而易舉就會融進空氣裡,消失得一幹二淨。
j市在十幾年前就開始展露出能發展成為大城市的勢頭,又是位於沿海省份,毗鄰省會,能預見未來的寸土寸金。
那時候的房價還沒像現在一樣水漲船高,首付相對於大多數人而言算是相對輕松,商品樓在預售期間很快就能出售一大半,空房子沒過多久也能接連住進人。
同一棟大樓,除了幾戶家庭因為各種或好或壞的原因搬去了其他地方,大部分人家都是住了十年以上。這麼多年來總會有認識機會,特別是固定時間出門回來的上班族,就更容易遇見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