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陸景和很好地飾演出什麼叫做“完全傻站在原地”。
開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本來就不小,寧思恍惚間已經有些被吵醒,加之又被男人這麼完全沒有放低的聲量一喊,總算是慢慢意識回籠。
她半睜著一雙還沒睡醒的眼,沒什麼力氣地嘟囔著問道:“才剛結束嗎?”
“嗯,”陸景和看著她的睏倦模樣,走上前微微使力抱起她,隨後坐在她坐過的地方,讓她靠坐在自己大腿上,動作很輕地替她把貼在臉頰的發絲順到耳後,憐惜問道,“等很久了?”
“沒有,”寧思搖頭,“等一會兒就睡著了。”
偷換概念啊。
陸景和無聲嘆氣地在她發絲上落了一吻。
沒問她怎麼出現在這裡沒回去,這種問題問出來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白痴,只是對於她會在這兒,很心疼。
寧思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閉著眼尋了個舒服姿勢倚靠著他,繼續舒緩自己的睏意,啞著嗓子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沒救回來。”
“啊?!”寧思剎那間清醒了不少,眼睛睜大,猛地看向他,驚訝問道,“這麼嚴重?”
“嗯。”陸景和低低肯定道。
畢竟前車毫無預兆地就轉方向盤,後面來車根本沒反應的時間,毫無減速地直接撞過去。
被撞車輛的駕駛員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他去到的時候,副駕駛座那人情況已經很不好了,吊著一口氣被送至醫院。而另一車輛的駕駛員,雖說安全氣囊沖減了不少的撞擊力度,但造成的胸腔內出血和骨折還是很棘手。
男人倦容明顯,眼中布著淡淡的血絲,眉心微蹙,身上還殘留著在手術室待久了而沾染上的味道,很淺很淡,有些冰冷,但又十分讓人心安。
寧思不清楚他當中有幾分是因為手術之後的疲倦,亦或是是受到僅幾個小時就一條生命在手中流失的影響,仰著脖子看著他憐惜道:“那你今晚好好休息。”
陸景和應了一聲,之後沒說話。
下巴支在她腦袋上,閤眼休息了會,薄涼的空氣摻雜著她發絲似有若無的馨香一併縈繞在鼻尖下,一點點侵蝕本在看到她時就消散不少的心煩意亂。
陸景和又將手臂收緊了點,寧思察覺到他的力度,奇怪著正要重新看他,下巴才微微上抬,就感受到一抹溫熱覆在自己眉心,隨之而來是男人在夜裡沙啞而低醇,心軟得不像話的嗓音想起:“思思,對不起。”
寧思倒是沒錯愕於他突如其來的道歉,用相較於他就清亮許多的聲音安慰道:“幹嘛道歉,又不是你架著手術刀讓那個人翻欄杆的。”
從字句到語氣都在明確地表示著她確實是不在意今晚的事情,但陸景和依舊是很愧疚。
“我今晚又把你扔下了,”擔心她沒理解真正應該責怪他的點,陸景和解釋道,“本來救護車來了,我把結果跟他們交代一下,離開也沒事,不一定非得跟著回來醫院。”
“但是從你救那個人開始,他就是你的病人了呀。”所以作為醫生,盡到自己應盡的責任,對自己的病人親力親為,實屬無可厚非。
陸景和聽著她的看法,不知道該幸運自己找了個這麼通情達理的女朋友,還是該因她這份體貼越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