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殊天說道:“額,在你臨死之前,麻煩你算一算,本仙當如何趨吉避禍?”
老仙沒好氣說道:“你私自逃下凡間,這便是大禍,如何避之?聽老仙一言,回頭是岸吧!你這一路下去,便是攪得世間不寧,仙界大亂,老仙可是愛莫能助了。”
帝殊天道:“做個交易罷!”
老仙奇道:“作何交易?”
帝殊天:“做我軍師,我幫你度過這一劫,如何?”
老仙:“哼,你倒也好計算,要將老朽這把老骨頭也拖下水,想也別想。再退一步來講,就算你能幫我擋住此劫又如何,還有下一劫,劫劫連環,你能擋得住嗎?實話告訴你,老朽一心向善,妖界之事,只怕愛莫能助了。”
帝殊天似乎料得他的反應,依然平靜說道:“你總該有什麼心願未了吧?”
“要說心願,倒也有一個。”長須老仙頓了一頓,說道,“我只擔心白玉蓮這丫頭,她父母是老仙的弟子,一直生活在碧水林。昔日大劫來臨,他們受到了波及而殞命,最後只剩下這丫頭。這些年來她過得極是艱苦,若不是老仙餘威尚在,此刻只怕不知道在哪座山頭做壓寨夫人了。既然你救了她一命,便算老朽欠你一個人情。說罷,你有什麼條件,盡管說來,若老朽力所能及,便順手還你人情了,省得老朽去了也不安心。”
“額,長須老仙果然明事理,如此,本仙倒也佔了一個小便宜。”帝殊天贊道,“老仙,你可曾聽聞天妖七狼?”
長須老仙道:“天妖七狼?連這都不知道,老朽豈不白活了這一萬年?當年的天妖亂世,哎,那可是不得了,乾坤顛倒,日夜不分,連天都給鬥破了,人間因此洪水滔天,禍害無窮,這才有了大禹治水和女媧補天的故事。不過那時老仙才化嬰的修為,還未修成元身,未能目睹天妖亂世的景象,實在是遺憾。天妖七狼,莫非……哈哈哈哈,老仙一直推算不出你的來歷,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哈哈!”
帝殊天眼中閃過一絲冷色,說道:“數千年的光陰,你可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被捆著鏈鎖,被人當寵獸騎,被人當成戰爭工具——”
啪啦——
帝殊天一掌將木桌拍成齏粉,恨恨說道:“哼,什麼仁義道德,什麼眾生平等,我呸,不過是他們奴役眾生的藉口。戴著善良的面具,幹著比強盜還骯髒的勾當,美其名曰維護天界和平,其實他們就是強盜頭子——這個世界,只要你有權勢,你就可以任意制定規則,就可以隨意地否定別人生存的意義。天道?哈哈哈哈,那隻不過是他們維護統治的工具。你以為你渡的雷劫是什麼,那便是他們所謂的天道,是他們打擊逆天、排除異己的工具。虧得你一心向善,死到臨頭還替別人說道,這便是你失敗的覺悟嗎?”
過了良久,長須老仙說道:“雖然老朽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你這番話,倒也讓老朽如雷貫耳,思路頓開。至於條件,我還是那句話,妖界的事情我不會插手。”
帝殊天道:“額,怪不得你的寶貝徒孫被人欺負,你卻連聲都坑不得。老仙啊老仙,如你想這般,天能註定一切,那你早該隕落了,還費盡心思去避禍作甚?”
老仙道:“便是你說得天花亂墜,舌燦蓮花,休想動搖老仙心志。說出你的條件吧,讓老仙盡早還你人情,省得連睡覺也不安穩。”
帝殊天說得:“真是老頑固,也罷,你愛怎麼做我也管不著,那你就替我算出其他六兄弟的下落,算是還了這個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