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張曉娟面色一片慘白,呼吸微弱。
他急忙叫了護士,把張曉娟抱進了病房。
醫生檢查過後,跟雲城說,張曉娟只是急火攻心暈過去了,休息會兒就能醒過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雲城有些疲倦的送走醫生,派了護士看著掛上點滴的張曉娟,離開了病房。
得著手處理雲淺的後事了。
這件事情對張曉娟打擊太大,他不會讓她插手。
葬禮也不會大辦,找出墓園,找塊依山傍水的好地兒,悄悄把人給葬了。
這些事情雲城都交給了手下的助理去辦。
當他打完電話走回手術室,發現雲深還在地上躺著,姿勢還是他離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用力捏了捏眉間,走進去,蹲下去,叫了聲:“雲深,起來。”
雲深茫然了很久,眼神才像是有焦距似得。
他看了雲城一眼,忽然抬手,有些無措的抓住雲城的手臂:“爸,你是不是也覺得是我害死了雲淺?”
雲城靜了幾秒,終是抬起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雲深,當年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麼......”雲深精神恍惚的低喃了句,唇角竟露出一抹笑,笑裡全是心酸:“可為什麼,你和媽恨了我這麼多年?”
雲城微微一怔,卻沒回答,只是對他說:“起來吧,過些時候會有人來運你妹妹的屍體。”
屍體。
彷彿昨日還鮮活的人,今日就只餘下這兩個字了。
雲深在地上癱坐了很久。
直到真的來了人,七手八腳的把雲淺推出手術室。
雲深猛地站起身來,問站在一側的雲城:“你要把淺淺送到哪裡去?”
“城西那兒有處陵園,有山有水,以後,她就葬在那兒。”
“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嗎?”
“她已經死了,以後都不會再痛,也不會孤獨。”雲城看著雲淺的身體被推出去,心裡有個地方竟有片刻輕松。
這麼多年來,雲淺就像是一個易碎的玻璃杯,小心呵護著,還是會不可避免的出現裂痕。
每一次病發,不僅她痛苦,所有人都跟著揪心,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