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沒錯,他們是一樣的人。
一樣的敏感,一樣的脆弱,一樣的倔強。
如果她收下這錢他能心安,這錢,她收。
況且,從她自身的角度來說,她確實很需要錢。
老太太年紀大了,做什麼都吃力,生活來源大多都是爺爺留下的退休金和父親去世後部隊裡給的體卹金。
那筆錢還剩下多少?
又能支撐她和奶奶的生活多久?
她以後上大學,又要怎麼辦?
很多時候,她甚至連保留尊嚴的資格都沒有。
她靜了很久,眼神從浮動到沉下去,最後,無波無瀾。
她接住了那筆錢。
雲深的心一下子跌回胸腔裡。
他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程一把那比錢塞進書包裡,好半天,對他說了句:“謝謝。”
她在幫他,他何嘗又不是在幫她?
雲深一口包子餡噎在嗓子眼裡,劇烈的咳嗽起來。
有點驚恐。
有點受寵若驚。
程一一向灑脫淡漠,突然如此煽情,他不太能受得了。
程一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大反應,在他後背順了好一會兒:“激動什麼。”
雲深扶著桌子緩過來,大口的喘了幾口氣:“聽你跟人這麼客氣,挺嚇人的。”
程一瞪了他一眼,笑了:“滾。”
“這才像你。”
“行了,學習吧。”
三兩下把包子吃完,雲深倒了兩杯水。
翻開書,放在床頭的水杯裡有水汽漫出來,將周身蒸的濕漉漉,連帶著看人都有些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