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吵醒雲深,匆匆走出了房間。
從書包裡翻出手機看了眼,電話是宋韻打來的。
程一在客廳裡掃了一眼,在看到屋裡的陽臺時,邊接通電話,邊朝陽臺走去。
夜裡有風,她站在濃濃的夜色裡縮著脖子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宋韻的聲音時,有一瞬的恍惚。
電話那端,宋韻有些擔心的問她:“小綿羊,這都快要門禁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是了。
以往這個時候,她該是洗漱準備躺下了。
可此時此刻,她在一個僅僅見過幾次面的男生家裡,這樣細致入微的照顧著他。
這一切,在這樣的夜裡顯得荒唐而不真實。
可當風掠過手指帶來輕微的酥麻時,她想起了屋裡那人將她手緊緊攥在掌心的感覺。
不真實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
像是浮在半空的心一下子跌進了肚子了。
她靜了下來。
頓了片刻,平穩的同宋韻說:“宋宋,別擔心,我回家了,老師那邊也請過假了。”
她聽到宋韻長長吐氣的聲音:“你真是要嚇死本寶寶。”
她忍不住彎起唇:“行了,三歲宋,早點睡吧,明兒六點還得起來上早自習呢。”
宋韻哀嚎一聲:“啊啊啊啊那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
結束通話電話時,程一看著遠處的燈火,感覺有暖意從心口一點一點蔓延開來。
她沒有馬上回去,靜了幾秒,又撥通了孫麗萍的話,跟孫麗萍簡單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末了,孫麗萍說回頭幫她跟跟舍管阿姨說一聲,讓她放心。
結束通話電話,程一搓了搓雞皮疙瘩都起來的手臂,回了客廳。
直接朝臥室走去。
第四次取下熱毛巾,她伸手去探雲深的額頭時,溫度比之前降了不少。
但燒還沒完全褪下去。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