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麗萍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帶了這麼多屆學生,雲深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她坐在椅子上發呆了挺長時間,才想到,眼下,還有另外一件緊要的事。
她拿過手機,準備給之前跟雲深一個考場的同學打個電話,囑咐他別把這事到處宣揚,免得影響別的同學的心態。
點亮螢幕,才想起,這會兒還在考試。
得等下午這場考試完了再說。
......
第二場考試結束了。
程一拿著透明帶慢悠悠隨著人群往外走。
今年的數學題挺難,尤其是最後一道大題,她也是想了很久最後收卷前十分鐘才把思路整理出來把步驟給寫完的。
這會兒怕是已經有很多人死在了這個門檻上。
往外走的時候,人群裡一水的哀怨聲。
士氣已經遠遠不比上午。
不過,混雜的聲音裡,她好像聽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不是她耳朵好,而是他們班這位男生的確是個娘娘腔,聲音跟女生似的又尖又細,放哪兒都是有些突兀的。
她順著那聲音看過去。
果不其然,是齊然。
他正在跟一個男生並肩走著,聲音也沒壓著的意思,好像是說到什麼興奮處,還拔高了幾個度。
程一對兩個男生的談話沒興趣,但意外中,她卻似乎聽到了“雲深”二字。
她眼神閃了一下,快走幾步,悄悄跟上去。
距離齊然大概有一個人的時候,她聽到齊然有些震驚的語氣:“就我們學校那個一戰成名的扛把子,你知道這貨有多囂張?今天上下午兩門考試他一門都沒參加!”
“這可是高考啊......”
他邊兒上那個男生又說了什麼,程一聽不清了。
她猛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大腦一片空白。
不會是巧合。
孝育只有一個雲深,只有一個扛把子。
雲深他,沒參加考試麼?
她後面有個姑娘大概是因為考崩了,這會兒這哭著,沒看清路,她猛地一聽,姑娘直直的撞了上來。
後背傳來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