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身子顫了一下,回過頭來。
不見?
不,不能。
那些話,她不僅是替自己問,也是替埋在黃泉之下的父親問。
她們都需要一個答案。
程一像是重新找到了方向,眼神一點一點聚焦,變的冷靜。
半晌,她拿了包,抬腳:“走,你送我過去。”
“好。”
車前段時間已經提了出來,這會兒手續已經完備,正好派上用場。
雲深開了導航,按著那張紙條上寫的地址,帶著程一出了門。
一路上程一都表現的很平靜。
直至下了車找到地方站在那件公寓的門前。
她半天都沒抬手去按門鈴。
雲深看著她的背影。
片刻,程一猛地回過神來,反手回抱住了他。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讓自己得以在大浪中喘息幾秒。
沒有很長之間,但很用力。
須臾之後,程一義無反顧的折回頭按下了門鈴。
幾乎沒有任何等待的,裡面很快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
心口像是一瞬間被高高揪了起來。
程一抿緊了唇,才忍住逃離的沖動。
“吱呀——”一聲後,門終於開了。
裡面的女人穿墨綠的開衫,頭發盤在腦後,眼角和額頭帶著歲月留下的痕跡,耳邊的鬢發裡甚至隱約有幾根花白的頭發。
同記憶裡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大相庭徑。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相似的痕跡,大概是她身上留下來的端莊氣質。
嫁給她父親的時候,她是個老師,端莊大方,溫柔賢淑,身上一股書卷氣薰染出來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