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女人邊有邊回答:“但是,我偶然從張女士嘴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張曉娟在神志不清的狀態下喊他的名字。
雲深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但心裡,有種莫名的酸意。
女人在一間獨立房間前停下腳步:“就是這裡。”
她推開門。
雲深跟在她身後進去,讓程一在門口等著。
房間裝修堪比五星級酒店,比起醫院,這裡更像是一個華麗的鳥籠。
張曉娟呆呆的坐在床上,身上穿了單薄的病服,呆呆的坐在那裡,手裡還抱著他原來送給雲淺的那隻大白。
雲淺生前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玩偶。
女人把他帶到房間又跟張曉娟說了什麼就離開了。
雲深現在房間裡看著張曉娟。
察覺到他的注視,張曉娟抬頭。
雲深屏住呼吸,生怕在眨眼之間張曉娟被刺激到。
但沒有。
張曉娟茫然的看了他一會兒,自顧自的回過頭,揉著懷裡的大白,嘴裡喃喃著什麼,唇瓣一張一合的。
她好像不認識他了。
雲深心裡放鬆了,卻有點難過。
他走過去,蹲下去,問張曉娟:“你認識我嗎?”
張曉娟咧著嘴沖他笑,口齒不清間,雲深聽到她在一遍一遍喊雲淺的名字。
記得雲淺,卻不記得他嗎?
雲深苦澀一笑,十幾個念頭的相處,到頭來他還是被遺忘的那個。
他看著張曉娟。
她就像是一具沒了靈魂的提線木偶,斬斷了和外界所有的聯系。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只記得她想記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