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冷楠的恨意更是超出了他自己的想像,他說過,會讓自己所受到的一切傷痛,都加之於冷楠的身上。可是,他依然不夠強大,不足以和冷楠的對抗,如今,小雨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更有些侷促不安。
盡管他知道,冷楠對於秦雨的關懷和照顧,有些過分的真實,而事實上小雨表現出的對冷楠的依賴和信任,也讓他感到吃驚。一個人即使再怎麼虛偽,眼神中真實的情感流露,還是不容易作假的。
他渴望著自由,也想要像媽媽說的那樣,用心的對待每一個人,同樣可以得到對方的真心。但是,曾經弱小的他,面對強大到已經可以操縱著別人生死的冷楠時,無疑是以卵擊石。而也許就是他的反抗,和倔強,才使得那時的冷楠,猶如注射了興奮劑般,亢奮的體會著征服的慾望。
商洛承認年少時的自己有多麼的幼稚,以為揭發了他的無恥作為,他的父親就會給他嚴厲的懲戒,然而,當看到冷楠被罰跪在大雨裡,那眼神裡的冷厲,和殺意,他就有些膽怯了。他不懼怕冷楠對他的報複,但他真的害怕,自己的媽媽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事實也證明瞭,冷楠或許只是對他有恨意,因為冷楠把所有的不滿都報複在了他身上。他不知道自己的到來,究竟給冷楠帶來了怎樣的影響,只是不願意就那樣聽之任之,他可以承受,但絕不屈服。
“商洛,接球!”
肖銘禾連續過兩個人,迅速的將球傳給了離籃筐最近的商洛,他們和體育系只差兩分了,看著場上計分器的時間,還有五分鐘,五分鐘內再進一個球,他們藝術系就可以拿一次校際籃球賽的冠軍了。
商洛憑借利落的身手,快速躲過幾個對方球員的進攻和阻截,已經沖到籃筐下,準備最後的一擊,眼看著他輕松的躍起,右手託著球,只差那麼一點點,球就可以投進去了。就在球幾乎要碰到籃筐的一剎那,一個身影快速躍起,將球劫走了。
“該死!”肖銘禾低低的咒罵了一聲,眼看著黎墨已經帶著球向對面的籃筐沖去,他也快速跑回去回防。
被截球的商洛腳一落地,也迅速向自己的陣營沖去,哪怕不能再進球,說什麼也一定守住讓對方不能再進球才可以。
艱難的甩掉攔截他的兩個人,看到黎墨已經到了禁區,自己的隊友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剛剛失手的那個進球機會的影響,還是對剩餘的兩分鐘時間不抱希望,明顯的防守失控,每個人臉上都有些疲累的神情,身體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商洛失神的瞬間,就看到黎墨已經帶球騰起,他準備扣籃了。同時躍起的還有肖銘禾,他正伸出手要去攔下黎墨的球。可就在這時,對方的又一名球員也躍起,手肘用力的撞向肖銘禾,隨著一聲驚呼,就看著肖銘禾騰起的身體,重重的向著籃筐的支架撞去。
觀眾席上一陣驚呼,商洛眼見著肖銘禾幾乎就要撞到藍框架上,一個飛身迎了上去,短短的幾秒鐘內,只聽到一聲悶哼,和重重的倒地聲音,肖銘禾壓著商洛的身體,跌落。而商洛後背重重的撞擊到了欄杆住上,他的表情瞬間痛苦的扭曲著。
“你他媽會不會打籃球啊?”
“商洛,你怎麼樣?”
耳邊充斥著隊友們的叫罵聲,還有人跑過來檢視他們的情況。
此時,終場的哨聲也響了起來。因為那一下撞擊,黎墨投球也受到了影響,球沒能進筐。他們以兩分之差,輸給了體育系。
“商洛,商洛,你怎麼樣?”肖銘禾沒有受到什麼傷,翻身爬了起來,趕緊低頭檢視商洛的傷情。看到商洛蒼白的臉色,和額上豆大的汗珠,他不禁惱怒,起身沖到那個撞人的隊員跟前,就要揮拳頭。
其他同學都趕忙拉開兩人,場面一片混亂。黎墨也好生勸著,“你先看看商洛怎麼樣了,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
那個人還不依不饒的在人群裡叫囂著,“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老子就是要撞死你!是他活該替你捱了這一下。”
肖銘禾指著他的鼻子大叫,“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還回來!”
秦雨看到商洛倒下的一瞬間,就已經沖了下來,此刻,他正蹲在商洛手邊,眼淚汪汪的抓著商洛的手,檢視著商洛的傷。
“商洛,商洛,你不要有事啊。商洛。”
商洛緩了緩後背的疼痛,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小雨,我沒事,緩一下就好了。別哭。”他伸手想要擦掉秦雨臉上的淚水,卻發現後背的疼痛牽扯著整個上半身都不敢動。
肖銘禾又回到商洛身邊,蹲下身問,“商洛,能動嗎?我現在揹你去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