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 在思剛剛離開旅館, 保鏢便通知了宋衍, 宋衍不假思索,緊急地撥通了周覺山的電話。
“人丟了。”
“……靠。”
周覺山剛從火場裡出來,蓬頭垢面, 他撲稜了兩下掛滿木屑和煙球的頭發,脫下外套,用衣服內襯的袖角抹了一下粘在牙齒邊緣的黑灰。
宋衍拍了下額頭,“對不住了。”
“算了。”
周覺山也心知, 俞在思那丫頭千伶百俐, 宋衍的保鏢毫無防備, 在這裡又人生地不熟, 跟丟了人, 倒也正常。
熟人之間, 客氣的話能省則省, 通話結束,周覺山靠著一根粗壯的枯樹, 將手裡一把破舊的鐵鍬踩進土裡,他彎腰坐到樹前的大石頭上,一瞬不瞬,望著眼前那一片尚未熄滅的大火。
俞在思帶著一部手機跑了,卻沒有第一時間聯絡上他。
為什麼?
是臨時有事耽誤了?
還是她已經發現了一些原本不應該她發現的事情?
周覺山斂眉,思索了片刻,剛要打電話探一探趙駿的口風, 忽地,口袋裡的手機恰好震動了幾下。
來電人:胡一德。
周覺山環顧四周,抿抿嘴巴,站起來,走到樹後,躲著正在救火的一群士兵,接起電話。
“喂。”
“來啊,這兒漂亮的妞可多了。”
說話間,胡一德脫掉了四角褲衩,他摟過一個還沒破處的女孩兒,用力地親了一口。他已經是年近半百的人,渾身贅肉,縱然油膩的汗水浸濕了他身後的沙發,他全不在乎,大喇喇地躺在酒吧的包廂裡面,放浪形骸。
周覺山低頭,用鞋尖踢著地上的石子,不接他話茬。
“你把吳四民怎麼樣了?”
胡一德悶了一口酒,“他?你用不著擔心。我跟他以前到底是一起打過仗的過命兄弟,革命友誼,幾十年的感情,不可能說殺就給殺了的。”
周覺山微微地鬆了一口氣,這樣最好。
“你最近是不是又有一批新貨打算運往中國?”
“對啊。”
“幾號走?需不需要我去幫忙?”
胡一德一聽這話,驚訝,“呦,怎麼?開竅了?”
他倆認識這半年多,周覺山一直膽小怕事,寧願帶兵打仗,也不肯碰毒品和軍火。
要不是他小子是泰國軍方介紹給胡一德的人,他t真要懷疑他是國際刑警派來的臥底了,但是就憑他那泰國軍方的背景,胡一德就不敢招惹。再者說,周覺山這小子確實能幹,就憑他的實力,傻子才去當警察呢,一年到頭也撈不到一點兒油水,風險又大,當警察?虧不虧啊。
周覺山望著遠處,輕笑了一聲,“算是吧。”
“那明兒老地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