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點!看清楚,她好像是個中國人,還是個中國醫生!”
“……”
被打計程車兵倒在地上,嘴角流血,懵了一下。其餘的十幾個士兵看見有人壞事,鐵拳也舉了起來。“滾!瞎t扯什麼?中國醫生會在緬甸交戰區?你小子是不是存心攪事!”
“我攪事?你們自己睜大眼睛看看!她穿著白大褂!身上有中國國旗!”
有肉誰不想吃……
打人計程車兵臉色沉沉,擰開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
“……”
車裡光線不好,幾個人拿手電筒照亮,動作迅速地翻了翻從在思身上撕下來的半截袖管——一面鮮豔的五星紅旗正繡在袖子的側面。很顯然,這是一身只有從中國遠道而來的戰地醫生才會穿著的衣服。
一車人都安靜了下來。
車廂裡悄無聲息,出於某種原因,士兵們看向在思的眼神,慢慢地收斂了起來。
“這女人不能動,先把人帶回去,給長官看看。”
“嗯。”
士兵們意見一致。連忙靠著座椅坐好,沒有再碰在思。有人找出一塊白布條,堵住了在思的嘴巴,其餘的人又從角落裡翻出了一個黑布袋,動作利落,罩在了在思的頭上。
緬甸境內多山,軍用車裡一路顛簸。俞在思原本寄住的村寨在雷臨鎮附近,那裡屬於幾方勢力的邊界爭議地區,近幾個月,緬甸政府軍與南撣(shan)邦軍、勃歐邊防軍等各方勢力都在爭奪這一塊爭議區域的實際控制權。
約莫兩小時後,黑布忽地被掀開,她又被人扔進了一間竹棚。四周環境髒亂破舊、晦暗不明,只有一盞幽幽的燭火勾勒著門外的黑色身影。
門外站著兩個男人。
一個眼生,個子稍矮一些,腰裡揣著一把布滿泥垢的軍用刀,臉盤圓,鼻子微塌。另一個身材高瘦一些,眼球突出像金魚一樣,是之前險些侮辱了在思的那個士兵。
燭火明滅,高個子計程車兵一條腿踩在土門檻上,眯縫著眼睛,嘴巴朝在思的方向努了努。
“苗倫哥,這女醫生到底有沒有用?”
圓臉個矮計程車兵沉默了一下,他從腰裡掏出一把軍用刀,用短粗的手指捏著,往另一邊的手掌裡拍了拍。
在思偷偷地覷了一眼。
他們說的都是緬甸語,偶爾還夾雜著一些少數民族的語言,在思學過一點,她會聽不會講,只能大概聽懂個七八分。
看起來,這個苗倫應該就是他們的長官。可是他肩膀上只有兩道折槓一條橫,中士的級別,似乎也做不了主……
——在思猜得沒錯。
……苗倫確實第一次遇見中國醫生,覺得稀奇,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殺了?沒必要,一個會治病的女人而已,給她一把ak,她估計都不知道該怎麼上膛開火。
可留著,對他們的武裝部隊有好處嗎?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長腿細腰,千嬌百媚,一抬眼,骨子裡全是風騷,送給誰,恐怕都不地道……
苗倫三十出頭,他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全靠他老丈人的能耐,他深知這軍區裡的門道,事關前途,他不敢玩火……否則,這女人他自己留著倒也不錯。
猛然間,腦子裡倒忽地想起一個人。